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江胜雪是怎么也没想到温乘对“请我入瓮”的理解,竟然是让她住进了他的太师府。
江胜雪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家的东西被人一件一件的搬了出来上了马车,那脑仁就嗡嗡作响。
江胜雪承认,她确实是使了点美人计,但是她没有想到这美人计这么奏效啊。
做交易把自己给赔进去了,那可不就是亏大了,好歹自己也是一个正经八百的黄花大闺女,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住进了男人的家里?
虽说是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是这么丢人的事她还是头一回。
江胜雪是越想越恼,越想越气,我不气不气,气死了还得自己治。
江胜雪这样宽慰自己道,随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拿着煎好的药,朝外走去。
太师府,在南离国也算的上是一等一的清雅之地了。府内是粉墙环护,绿柳周垂,甬路相衔,山石点缀。
一带清流,在佳木繁花的环抱中曲折泄于石隙之间,流于假山之上。随处可见的松竹兰梅,香草异树,在内的仆从也都是谦和有礼,恭敬而不失风度。
就连江胜雪都不由感叹道,这屋子,值钱啊!
而此时,书房之内。
“你把神医绑回府了?”
在听完这一句,温乘手里的棋就被人抢了过去,下棋的手愣在了半空。
再执棋时,温乘指凝内力,将棋子朝那位“不速之客”射了出去。
而这个敢抢温乘棋子的不速之客正是秦家的少爷秦千帆。
这原本在亓清的秦千帆,在骗,啊不对,在向他的暮舟小兄弟探听了一些温乘此次的后山之行的经过之后,知道温乘把神医带回了府邸,而且还是一个女神医的时候,那八卦之魂一下子燃起了起来。
秦千帆硬是编了个“去锦都监商”的借口随着温乘车队一起去了锦都。而现在,秦千帆已经盘着温乘问了几个时辰了。
秦千帆展扇一挡,棋子弹开,正当秦千帆还要开口的时候,江胜雪的出现无疑是救了此时的温乘。
秦千帆回头一看,顿时就呆住了,这温乘是把一个绝世美人拐回了家啊。
别觉得这是秦千帆矫情,咱们江胜雪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绝世美人。
一个瞎子温乘,一个榆木脑袋的暮舟,都可惜了胜雪的绝世美颜。
江胜雪端着药一进屋就看见了呆住若木鸡的秦千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想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有病的是都聚在了一起?。
江胜雪虽是嫌弃,但看见两人在谈话还是出于礼貌的准备离去,正当她准备走的时候温乘叫住了她:
“神医,外面冷,还是进来吧。”
江胜雪听言进了屋,将药端到了温乘手边。只见温乘朝江胜雪微颔首说到:
“多谢。”随后报以江胜雪微微一笑。
这不笑不要紧,一笑江胜雪的脖颈瞬间一股凉意。
昨天还是浑身充斥着杀气,冷言冷语威胁自己的大人,现在就是那文质彬彬,儒雅随和的公子,这前后反差也忒大了点。
果然这当官的都是道貌岸然,阴险狡诈的衣冠禽兽。
而此刻被“骂”的温乘正安静地喝完了药,好像是才想起来自己屋里还有一个秦千帆,随即向江胜雪介绍到:
“这位是秦千帆,是皇商秦家的公子。”
“久仰。”
江胜雪朝秦千帆点了点头,见温乘喝完了药便走上前拿走了药碗。
温乘继续下起了棋,就当江胜雪即将出屋子的时候,温乘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叫住了江胜雪。
“神医!”
“嗯?”
“神医愿来我府上为我倾囊医治,吾甚感激,就是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什么事?”
“我还不知道神医该如何称呼。”
“咳咳咳……”
秦千帆被这句话给狠狠地呛住了,一口老茶直接噎在了嗓子里。
合着你都把人请回家了,你自己竟然不知道人家叫什么,这心宽的。
秦千帆小心翼翼地看向江胜雪,只见美人的嘴角抽了抽,脸色更是黑到能滴出水来,手里的瓷碗仿佛随时就要被捏碎。
温乘的话把江胜雪刚刚平复了的心态震得稀碎,那火是噌噌地往上冒啊。
她还以为温乘有多大的能耐呢,搞了半天自己和他做交易,煎药,结果人家是连她的名字都难得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