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乘住在府里的这些时日,秦千帆觉得他要疯。
把他的奇珍异宝拿出来完了遍也就算了,可是现在。
温乘吃的是药膳,秦千帆就被逼着和他一起吃药膳。
温乘不宜外出,秦千帆就被逼着陪着他一起下棋。
甚至是洗澡,温乘泡完的药浴……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到底要在我府里待多久?!”
“……”
“你不会是想待到江胜雪回去,在我这里呆一个月吧?”
没错,温乘心里就是这么打算的。
自从江胜雪离开之后,温乘心里还是有着隐隐的不安,所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付诸实践。
就在江胜雪离开不到两天的时间,温乘就驱车来到了亓清。自己虽也是派了些人去打听雪儿回来需要处理什么事务,但只知道雪儿呆在后山从来没有出来。
本着自己不想打扰雪儿,干脆就呆在秦府不走。
秦千帆大致已经猜到了温乘心里的打算,白了温乘一眼,又无奈地摊手作罢,只能干巴巴地瞪着温乘。
而雪团子此刻就趴在温乘的怀里,慵懒地靠着温乘的臂弯,爪子却在肆无忌惮地玩弄着温乘散落在肩前的发丝。
秦千帆这些日子是看透了,一只猫的待遇远远要比他好太多。一人一猫是天天黏在一起,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猫舍不得人还是人舍不得猫。
但是说起来,四月时节,已然快到了清明,秦府里也准备起了祭拜的事宜。
冷食摆盘,香炉糅烟,确是留给回忆的时间。
…………
但就在清明的这个日子,雪团子却不见了踪影。
温乘照顾雪团子的这些时日,雪团子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可今日一大早温乘唤了雪团子许久,雪团子都未曾出现。
温乘当即派出暗卫寻找,而自己因为眼疾却只能留在府里等着。
焦心之余,温乘忽然从屋顶上听见雪团子的一声叫唤。
“雪团子?”
又是一声叫唤。
“雪团子,下来。”
温乘柔声地唤着,可雪团子一改平日里的乖巧温顺,光是呆在屋顶上叫唤却不下来。
温乘犹豫之际,雪团子的叫唤声是越来越小,温乘心里一急,轻功一展直接飞上了屋粱。
雪团子好像是故意引诱温乘离开秦府一般,利用自己的叫声为温乘指引着方向,瞧见温乘没跟上还会退回来等着温乘。
就这样,灵巧的身形带着温乘在参差不齐的屋顶上穿梭,直到一处低面的房梁处停了下来。
温乘跟着雪团子停了下来,而此时雪团子也不走了,乖巧地走到温乘的脚边蹭着温乘的裤脚,而温乘虽然是嗔怪雪团子的任性却也还是蹲下身抱起了雪团子。
但就在温乘抱起雪团子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洪亮的声音响起。
“温大人?”
“江老先生?”
你要说江解竹怎么出现在这里,这话还得从今天早上说起。
这亓清后山原本就是他们师徒两人以前生活的地方。作为医者,两人在这后山时养了不少的药草毒物,四月收获,每年都将一部分的草药酿成药酒留给四月清明祭拜来用。
可就在昨天,江解竹没忍住酒瘾,愣是将整整三大瓶的药酒喝了个精光。结果被自家徒弟追着山头跑了一个晚上。
这不,一大早上的就被江胜雪一脚下山买酒来了。
江解竹刚从酒肆拎着两罐酒出来,恍惚间好像是听到了雪丫头养的那只猫崽子的叫声。
抬头向屋顶上看去,一个白衣男子正抱着雪团子站在酒肆的屋顶上。
“温大人?”
温乘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在这里见到江解竹,这雪团子今天所有的异常竟是为了带自己来见江解竹?
温乘听见江解竹的呼喊声,犹豫了一下虽是心里有惑,但还是随即脚尖一点从屋顶落下。
“江老先生。”
温乘循着江解竹声音的来源跃下,这刚一落地怀里的雪团子立刻不安分起来,竟然挣开了温乘的怀抱跳到了地上。
“雪团子!”
“大人不用担心,雪丫头养的小东西精明着呢。”
江解竹话一说完,雪团子就已经凑到了江解竹的跟前,闻见江解竹身上没消的酒气,一下子就炸开了毛,猛地喵一声吼,监督一般地开始绕着江解竹拎着的两罐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