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连文信候吕不韦都没有想到,这颗被其隐约无视的棋子会成为自己的掘墓者,世事无常,阴阳轮转,正合道家修行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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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宫传太史监奉常之语,宫中有祟,当避西方二百里之外,望寡人允之!”
“昌平君,你以为何?”
时日,归宫不久,秦王政与相邦吕不韦、昌平君熊启于兴乐宫纵谈国事,翻阅手中一卷竹简,乃是太后令人送来,嬴政观之,英眉而皱。
一袭黑色常服加身,高山之冠加持,九旒不显,端坐于上首,身形挺立,神色不苟,单手持手中竹简,看向下首右侧。
“奉常之语,乃是映兆,太后身居甘泉宫中久矣,既是感宫中有祟,当令于大王,令于华阳祖太后,避西方两百里,亦无不可!”
一袭锦衣绿袍加身,身材健硕,容貌俊朗,周身上下弥散出一股无言的贵气,闻上首秦王政之语,当即从座位上起身,拱手一礼,略微思衬,便是为之回应。
己身虽为楚国公子,但却是生长于秦宫华阳祖太后身侧,近年来,文信候吕不韦势大,楚国外戚的势力都隐约受到影响。
而今甘泉宫赵太后欲要出外,即如此,也可断绝宫闱秘闻,令吕不韦失却一大助力。
“相邦以为何?”
听其言,嬴政不作回应,丹凤之眸微转,便是落到下首左侧的文信侯吕不韦身上,这些时日,他的动静倒是不大,颇有蛰伏的意蕴。
“微臣之意与昌平君同,既然在宫内居室不适,当前往雍州之地,去咸阳西二百余里,且往时宫殿俱在,太后宜居之。”
感此,吕不韦亦是从座位上起身,虽年岁五十,但姿体上还是迅速快捷,略显清瘦的面上,一丝沉吟之色掠过,心中略微欢喜。
本就想着如何使得秦王将注意力从甘泉宫和自己的身上脱离,不曾想赵姬竟然自寻外出,虽然奉常之语在侧,但于吕不韦而言,却是嗤之以鼻。
“如此,赵高,拟令,寡人允之,派宫中护卫太后于雍州之地,其余种种,尊太后旨意!”
秦王政微微颔首,太后不在宫中,也省去许多麻烦,尤其是文信侯吕不韦与其秽乱之事,传遍咸阳的事情,自己又如何不知。
只是贸然揭开,于赢秦一族,于大秦颜面有损,再加上吕不韦党羽遍布秦廷,而今,太后自请离去,也算顾及大秦颜面。
半个时辰之后,来至兴乐宫与华阳宫的诏令下甘泉宫,闻此,赵姬心悦之,当即便是屏退左右,缓步入内室,周身艳丽的锦衣不断为之脱落,一缕缕雪白柔软隐现。
“嫪毐,政儿已经同意我们出宫,居于西两百里的雍州之地,那里我记得有一片行宫的,而今我身怀妊,你对我又这么好,待行至雍州之宫,我便为你生下来!”
魅眼迷离,行至内室床榻之前,浑身上下只剩下一片红色的肚兜和一只红色的亵裤,大片的雪白肌肤外显,漆黑的秀发随意披散,吞吐如兰,柔声软软的看向内里,言语尽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