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把张七、俞嫣然还有一名当地社区的一名小领导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内,张七见到了病人,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
只不过她少了这个年龄的女人应该有的青春的活力,她的头发因为化疗只剩下稀稀拉拉的黄色残余,满脸的苍白和无力、严重的瘦弱让她如同风中之烛,摇摇欲坠,只能躺在床上艰难的呼吸着。
张七叹息连连,却也无能为力。
女主人是个四十岁不到的中年妇人,对女儿的担忧和照料也在同时摧残着她的身体,她形容枯稿,脸色腊黄,眼窝处有深深的眼袋和黑眼圈,长期的精神压力让她看起来已经站在了崩溃的边缘。
她把俞嫣然等一行拉着了另一个房间,关上门,然后开始失声痛哭:“该怎么办,俞老师,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俞嫣然安慰道:“怎么了?究竟怎么了?说说看。”
女主人哭诉道:“慢性髓性白血病,已经配型作了骨髓移植了,可是依然没有用,指标一直接都降不下来,人都瘦的没有型了。”
俞嫣然道:“现在白血病虽然不能完全根治,可是应该可以用靶向治疗缓解啊,只要长期服药,应该还是可以维持的吧,等到新科技出来的时候,也许就能治愈了。”
女主人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也是在这么坚持的,可是我们真的已经付不起这个费用了!
你们不知道,我们夫妻两个原来开了一个小小的五金工厂,专门生产小五金配件,这么多年下来,本来也算是积累了一两百万身家了,虽然说比上不足,比下却是绰绰有余了。
可是,光是给孩子做了配型还有手术,前后加起来,就化了两百多万,现在还要一直吃一种叫YMTN的靶向药物,一盒要两万多元,每个月要将近十万元。
我们两个已经把厂子卖给别人了,连房子都抵掉了,亲戚能借的都借遍了,现在他们看见我们都不愿意跟我们说话了。
你们今天来的时候,看到楼下没有,那都是趁过年前来要债的人,可是我已经连所有的首饰都全部拿了去抵掉了,真的拿不出什么钱了,他爸现在只能没日没夜替别人打工赚钱。
俞老师,你说我们怎么办?如果停掉药物,孩子马上就会死去,可是我们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我这个人还能卖钱的,我毫不犹豫的会把自己卖掉,可是就算把自己卖掉了,也不够她付一个月医药费的啊。
我怎么忍心看着她死去?
怎么忍心?
怎么忍心?
如果她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我还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所有人都黯然!
俞嫣然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