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5凯旋门下:热烈欢送抗洪子弟兵胜利凯旋
“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董将军对儿子的要求,比其他的官兵要苛刻的多了。为什么?只因为他是将门之子,既然选择当兵,就要成为像父辈一样的军人!”王亮道。
说这番话,王亮是感同身受的。
自己三个儿子,两个是军人。
五个孙子,三个是军人。
没穿上军装之前,百般溺爱,想怎么样都行。
但穿上军装就不同了,必须严格要求。
可以走后门做调动,但去的地方,必须得是最艰苦最偏僻的地方。
不然,王亮怎么会对那些边防哨所如此熟悉呢?
老人家一副虎爸的架势,把儿子送到寂寞荒凉的风雪高原。
殊不知,多少个日夜,老人躲在书房,拿着放大镜,仔细看着边防图。
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脉,每一处耕地,每一片海滩,他都不肯放过。
只因对儿子的思念。
王亮爱自己的孩子们,但方式特殊。
或许,这就是军人家庭的独特之处吧。
儿子们并不怨恨父亲,渐渐地,他们喜欢上了哨所特有的安静与简单。
在军校的时候,他们日复一日地学习和训练,也思考过像人生意义这样的哲学问题,但迷茫空虚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到了哨所之后,孩子们恍然发现,自己的心在一天天的静谧中丰富了起来,升华,充实。
更懂得了什么是国家利益,什么是民族利益。
“九八抗洪的时候,董将军虽然和儿子在一个阵地上,但两人却很少见面。有一个情形我记得非常清楚,将军是在检查施工的时候见到又黑又瘦的少尉儿子的。”
听闻父亲来了,儿子惊喜得顾不上整理着装就匆忙跑去。
只见父亲晒得面容黝黑,手臂上的皮肤脱落得斑斑驳驳。
看到跟自己一样晒得黝黑的儿子,董将军严肃的神情里虽然看不出心疼,但却露出一丝欣慰。
董将军:“怎么样?”
儿子:“还行!”
董将军问道:“你学会怎么抗洪了没有?”
儿子点点头。
董将军:“什么是管涌?”
儿子:“在渗流作用下,土体细颗粒沿骨架颗粒形成的孔隙,水在土孔......”
董将军:“说说抢护的方法。”
儿子:“临截背导,导压兼施,降低渗压,防止渗流带出泥沙......”
儿子对答如流,董将军这才微微点头。
临走的时候,他抬起自己的右臂对儿子说:“看看你的手,还没我的晒得黑。我这已经是爆开第三层皮了,你至少得晒成这样才合格。”
儿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连连点头,记在心上。
王亮滑动屏幕,找出了一张照片,正是将军指着自己的手臂叮嘱着儿子的那一张。
当时将军手指右臂,张着嘴,在说着些什么。
儿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父亲的手臂,露着两颗大门牙,笑得有些羞涩。
他知道,自己做得还不够。
将军的旁边有两个校官,他们静静地等着,并没有打扰这对父子难得的相聚难得的温馨时刻。
王亮道:“这些东西都不是虚构出来的,都是真实的。这就是我们的将军,这就是我们的基层官兵。”
其实,在红色尖刀连里,董少尉被战士们称为酋长。
因为,他被公认为是连队里最黑的人。
董少尉做出过这样的感慨:“老爸对我的要求一向非常严格,我总觉得自己就算是跳起来也很触碰到他的目标。作为他唯一的儿子,我从没有懈怠过一天,始终处于紧张的赶路之中。不能给老爸丢人!”
将军曾经在多个重要岗位上任职。
但他从来都没有在考学、调动、分配、晋升的事情上给别人打招呼,也从未给拉关系、走后门。
王亮忽然想起了些什么,补充道:“哦,有一次例外,老董唯一一次动用关系,是因为儿子从小调皮捣蛋,他决意把儿子送到部队里去改造。那时,他帮儿子挑了一个连队。哪个连队最苦、训练最狠,就送到了哪里去。”
当年九江封堵决口的抗洪场面,仍旧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