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漕运报上来的数目就不对了啊。”
孙广进僵住了,上下嘴唇合不拢,颤着声说:“大人,那可是漕运……”
“五袋吃一袋就是运八成,那么就应该是六万五千零四十,可报上来的只有两万零一百二十六两,我再看看这个县的税收……好像是……”
“大人,这个我说的五袋吃一袋只是个比方,实际上……”
“那我们就查一查实际是多少吧。”林彦微笑着看着孙广进,和煦的像春天的阳光。但孙广进却感觉寒气从脚底直冒到脊背,这账目真查下可不知道能诛多少人的九族。
“大人,请您高抬贵手,对大家都好,这种事大家都有参与,真捅上去也是法不责众,还得罪人,不管您背后有多硬,总别背后的人找麻烦不是?”
“他啊,就是派我来给他找麻烦的,不信你看。”林彦拿出一卷黄橙橙的圣旨递给孙广进。
孙广进面如死灰,颤颤巍巍地打开圣旨,看见右下角的玉玺印,直接一屁股坐地上。
“好了,你把人给我供出来,我保你全家性命,报复什么的就不用害怕了,反正他们都是要诛九族的。”
“是……”
……
豫州
“来来来,买大买小,买定离手,买输下狱,买赢放走。”
只见一吊眼歪鼻的丑汉吊儿郎当地坐于高堂之上,底下跪着一众官,没一个敢吱声。就在刚才,这个新来的知州进来就把写着罪证的竹简砸人脸上,被砸了脸的人鼻血长流,自然要理论一番。知州也不废话,骰子扔出来,就赌点数,赢了就一笔勾销,输的人都关到死牢里了。
“那个知州大人……”终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官站了起来。他叫民恩愁,在豫州当了一辈子官,官位不高,但是是最老的地头蛇,新上任的来了都要巴结他。现在在场的就他资历最老,也最会处事,只有他能站出来。
“别知州知州的叫,我叫嬴一点,骰子不管怎么投,都只赢一个点。”
“好好好,嬴大人,这个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凡事总要有个度,大人屁股都没坐热,人先全部抓完了,那谁来办事?”
“我看看,你叫民恩愁,你的罪名是……啊,找到了,收受贿赂、截流漕运……算了,反正已经够死罪了,你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民恩愁一愣,随后笑道:“嬴大人,老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身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人间富贵享受够本了的。只是大人还年轻,一时气盛我能理解,不过就怕最后把自己搭进去,就留个好名声,何苦呢?”
嬴一点把骰子往桌上一砸,道:“我让你用自己带的骰子,赌一局。你赢了我,我把这些记着所有人的这些破事儿的竹简全烧了。我若是赢了,你帮我把这上面记着的和没记着的都抓来。”
“大人此话当真?”民恩愁笑了笑。他本来是穷苦人家,不读书、不种地,整天在赌场看人赌,后来自学成才,悟了一套千术,从此吃喝不愁,直到有天恰好和知州赌了一场,得了赏识才入的仕途。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赌了,但身上还是带着当年出千用的骰子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