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这儿离晨就气得砸桌子,“不是我让青去的时候顺便帮我打探了,我们现在都还蒙在鼓里,这么大个灵州这么大个事儿,这群满脑肠肥的东西都不汇报,有没有把朝廷放在眼里!”
陆墨彰合上图纸放回桌案,道:“那么之后两点我也明白了,现在邓琼月无路可退,只能死守,这次将军要面对的都是心怀死志的敌人。”这下陆墨彰又开始头疼了,“这么拖下去哪儿来粮草供他们打仗啊。”
“别担心,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嗯?”离晨反复无常的言论弄的陆墨彰晕头转向。
“你都知道粮草不够那么沈则名肯定也知道,他说可能要花一些时间就说明他已经有了对策,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事。”
陆墨彰苦笑,“希望不要失败才好。”
“是啊。”离晨又一头栽进如山的公文里,“谁又希望打败仗呢。”
……
“精神点儿!每晚的巡视不能大意!万一敌人打进来了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那么我们就是整个乌云城的罪人!”
训话的是一个留着大胡子中年男人。灵州靠近北胡,民风彪悍,加上之前官府不理事务,匪患猖獗一时,能守护一家的男儿个个都像熊一样彪悍,中年男人自然也是肌肉虬结。可是被训斥的少年似乎是个例外。少年不仅身材瘦弱,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脸庞也十分稚嫩,似乎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叔儿,为什么小白要死啊?”少年眼睛闪烁着惶恐,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眼中啜着泪。
男人一巴掌拍在少年头上,呵斥道:“这么多人死了你还在想着你那匹马!”
少年哭得更厉害了,脑袋缩着像是一只乌龟,但还是哽咽着说:“可小白死的好惨…身上好多血…肉都烧焦了…还在不停的跑…”说着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懦夫!”男人手掌又抬起来,但看着少年啼哭的样子实在不忍心落下去。这是他大哥的儿子,当年两人牧马遇到土匪,马在任何地方来说都是宝贵的财产,他们丢不起,土匪也不肯放,最后两兄弟只能留一人断后,而他成了回来的那个。
他轻轻地抚摸着少年的脑袋,柔声道:“看你晚饭没吃多少,我这儿还有个馒头你要不要?”
“要…”少年擦干眼泪,他何止晚上没吃多少,再看了爱马的死相之后他还吐了好几次,现在大哭一场更觉得胃里空空如也。
“给。”男人从怀里摸出馒头递给少年,馒头因为贴着胸口还带了余温。少年接过馒头用力咀嚼了起来,但嚼着嚼着就停下了。
“噎着了吗?”男人拿下腰间的水袋递给少年,但少年没有接。男人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伸手要查看情况,但手还没碰到少年,人就已经向前倒了下去,后颈上还插着一把飞刀。
“敌袭!!!”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声填满了整个夜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