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鲤是沙木城的守城军官,本人没有打仗经验,这在兵部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要怪也只能怪当年沈景明打人打得太狠了,搞的他老人家死后二三十年边疆没个战事。所以渐渐后来离国招兵都成了救灾的手段,哪儿有灾就在哪儿招兵,进了军队不用训练,就吃军饷,所以进兵部也没什么要求,基本读过两天书会写自己名字都会被提拔起来。恰好郑鲤老爹考过两年功名,虽然最后放弃了,但是名字总能教郑鲤写,所以郑鲤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从一个灾民变成了长官。当然,没有背景也不可能给你什么肥差,那么郑鲤也就自然而然的被排到了沙木城来,而沙木城,好死不死就正对着沙心河。
当驻守沙心河的前哨溃败,逃兵都挤到沙木城的时候,郑鲤被吓得面如土色、惊慌失措。不过他总算还有两分骨气,知道上头没有命令这城不能丢,于是赶紧写了个情况说明给上头,顺便为了泄愤把逃兵全部绑了。等待指示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的,没事儿的时候郑鲤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站在城楼上看离铭有没有打过来。还好离铭没什么打算,就直接驻扎在城外,几天都没什么大动作。
左顾右盼终于把朝廷指令等来了,上头的意思是可以退,但只能退一点,而且必须是等人打过来了才能退。这让郑鲤松了口气,但是他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战场上刀剑无眼,真打起来了怎么保证自己就是能跑掉的那个呢?这还是有风险啊!最安全的地方只有一个——沈则名守的城池。于是他调转方向,从望北面变成了望南面,整天盼着沈则名比离铭先来。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沈则名终于来了。
“将军!”郑鲤见了沈则名的面像是见了死去的亲爹一般,“我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沈则名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冷静,问:“敌军情况如何?”
“报告将军,并无动向。每天都在运送粮草,看起来打算在这里驻扎。”
“军营有多少人?”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这城墙上隔着老远看军营像看蚂蚁窝一样,只知道有人头在动,谁知道往右走的是不是刚才往左走的那一批人?但是偏偏每天望着军营还真让郑鲤望出了名堂,他答道:“每天出入军营大概有三四千人,都是运粮草的,估计够两万人用。”
沈则名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表示鼓励,道:“不错,带我亲自去看看情况。”
郑鲤受宠若惊,沈则名现在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随便在兵部面前提一下自己的名字,哪怕留个印象,以后要提拔谁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不就是他郑鲤吗?不说平步青云,至少把他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调走是绰绰有余的。
正当郑鲤做着美梦带着沈则名爬上城楼的时候,一声惊雷似的呼声把他从幻想中炸醒。
“全军出击!”
郑鲤被沈则名突如其来的指令吓坏了,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看着沈则名。不说大军连续赶路数日,到了沙木城应该都人困马乏不适合出战,而且就从他刚才一番问话也没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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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出战的计划,怎么一看到敌军军营就跟看见杀父仇人一样?
“将军!这是何意?”
沈则名面沉如水,问:“你说的三四千人的运粮队伍在哪儿呢?”
确实,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运粮队伍看上去最多不过千八百人,当然,也不是郑鲤犯傻数错了。
“将军,没错的,这只是其中一支队伍,下一支在等到这支队伍回来后很快就会出发,总共有三支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