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黄家……
高翥啄黍黄鸡没骨肥。绕篱绿橘缀枝垂。新酿酒,旧裁衣。正是昏男嫁女时。
诉衷情处,些儿好语意难忘。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
月浅汐头戴凤冠,脸遮红方巾,上身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照妖镜,肩披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千娇百媚,一身红色,喜气洋洋。
紫檀木着淡淡的幽凉香味,镂空雕花嵌着羊脂玉的铜镜她绝代容颜,靡丽妖冶,抬眸谈笑间便可衬世间所有美好都暗淡无光。只那一眼,便让人深深沦陷,予取予索,冰雕玉勾玄胆鼻,往生河上菱唇艳。色若春晓之花,芙蓉面寒。
让人觉得用倾国倾城这样的词句也是负了这般美貌。
慢步行走间,有芬蘼的凤凰花瓣偷偷散进在她宽大的衣袖里,妖冶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涌动无边血色,又似天边燃烧的火焰,从红尘深处滚滚而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
早早的,市井便开出一条无人通行的大道,静静等待远处的迎亲队伍。
有的外乡人路过见识热闹便也凑了上来,来不及吃饭便在包子铺门口买了两个包子一面吃,一面张望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手里拿着风车在人群中穿梭,不停的奔跑着,口中还不时传来如银铃般的笑声。
母亲在后面追赶着,还不断嘱咐着“慢一些,别摔着!”话音刚落,那孩子便被路人的脚给绊了一跤,趴在了地上,风车摔了出去,吓得母亲噔噔噔几步,上前扶了起来。那孩子不记得哭反而伸手要去捡地上的风车。正要拾起的时候却见人群涌动,开始聒噪不安。
只听远处,不知何人传来一声“来了来了,迎亲队伍来了!街上的人快闪开些!”那母亲立即将孩童抱在怀中,颠了颠,企图让即将到来的热烈场面取代捡风车的念想。
远远地,一整队火红的人影渐渐清晰,像是天边的朝霞,一点点晕开,不断扩大,再靠近,照的人脸上眼睛里都是一派喜庆之色。队伍里的乐队,手里持着喇叭唢呐,铜钹皮鼓。吹吹打打,一声比一声响亮。一曲《龙凤呈祥》让周边的少女面浮桃花,多多少少幻想着自己成亲的日子,让相扶相持的金年白发夫妻回忆起某年某月某日,与身边之人共结连理的情形。
让万千女子欣喜若狂的是队伍前方正中,那骑着一匹头戴红花的高壮白驹的英俊男子。
他一袭红袍加身,头戴红锦玉冠,金钗端端正正的将男子乌发束在里面,整整齐齐。棱角分明的五官,一双朗星寒光眼一面叫人不敢直视一面叫人忍不住窥视。
随着队伍徐徐前行,便见到由八人齐抬、四角缀着雪白珍珠的火红凤锦流苏轿。
两侧各跟随浓妆艳抹的喜娘,后面紧跟着本府闺中的贴身丫鬟。
百姓见了瞠目结舌,这顶轿子是要花多少钱啊,恐怕在上面扯块布角就足够自己吃几个月了,更不用说那四角珍珠和轿顶那半透明的红宝石了。
“艾玛,这一套下来累死我了”月浅汐迟迟等不来诸葛,饿的肚子咕咕叫,就要把盖头掀开去找找吃的。
“素素,不可,得等夫君来。”周潇提醒道。
“没事,诸葛不会介意的!”月浅汐刚要伸手掀开自己的盖头,一个怀抱就把他从身后抱住。周潇也在这个时候退出了房间。
“夫人这是等不及了?”诸葛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夫君,你终于来了,饿死我了!”月浅汐转过身去用胳膊环住诸葛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