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年自幼便被老头子灌输了很多杂七杂八的道理,例如“百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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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能独自俯瞰云上九天星河,云下河山万里,就不要与人同赏”之类的话。由于老头子的教导,秦佑年自然是不信那所谓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命”能被人算出来。
既然是老道士出摊,给他五两银子就当是付“洞玄子三十六散手”秘籍的钱了。
秦佑年折返,笑着坐下,伸出右手摊开在桌上,说道:“大师,请帮我算一算姻缘。”
见来人衣着不俗,腰间鼓囊,是个正值念花思玉年纪的公子哥,来算姻缘也无可厚非。只要银子能给大把,老道士清清嗓子,瘸子都能说个月上星阙下仙女,海里龙宫出画人的绝妙姻缘签。
老道士轻抚胡须,先捏指后说道:“见公子剑眉星目,鼻如悬胆,印堂偶有缕缕金丝缠绕,眼下不宽可泅水,鼻翼不展可翱翔,公子若只是算姻缘怕是会错过一场机缘啊!”
秦佑年笑着摇摇头,说道:“只算姻缘。”
“也罢,若有凰落家门,公子一样可扶摇直上九万里。”老道士拿起秦佑年右手俯身仔仔细细端详一番,起初皱眉,之后舒展,紧接着又皱眉,他放下手掌,长吐一口气,把签桶推到秦佑年跟前,说道:“公子姻缘非同一般,手相显示的是九死一生,还需卦签相辅老道才能放手一算,请公子摇签!”
秦佑年点点头,双手拿起签桶摇出一支竹签,没等他看清竹签上写的什么就被老道士抢了去。
“青衣散尽路,落日悬满城,灵上九尺杀字当头!”
老道士倒吸一口凉气,左手一抖拔掉几根胡须,紧握竹签,瞪眼问道:“此乃九九大凶签,可囊括所有!公子,你以前是不是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或者家里的至亲有人做过?”
“大师,不用解签了,这是十两银子算卦钱。”
找老道士算姻缘,想听听就把五两银子给了,结果越说越玄乎,秦佑年可不想追杀老道士,没那闲工夫,干脆给十两银子,起身就走。
“唉,公子,你把签解了,老道我不收你银子。唉,公子……”见秦佑年不搭理他,老道士拿好银子算卦的摊子不要了,一直跟在秦佑年的左右,唾沫星子乱飞,好说歹说也想让他把签给解了。
给人算命里有一条不可逾越的规矩,那就是卦主不同意解签,算卦之人无论怎么算都算不出来丝毫。若只是寻常的卦签,解不解签老道士都会收银子,如同黄衣公子那般,信五两,不信十两。
反观秦佑年的卦签,卦象显万千,解有万千法,纵横江湖几十年的老道士还从没见过如此一卦,顿时两眼放光,心痒难耐,便一路随行,简直都快把秦佑年当成自家少爷了,不等他抬手只是一个眼神,老道士便屁颠屁颠的把东西买来,点头哈腰的模样让路人一致认为这是一个老仆,只是为何会穿道袍,没作多想。
至于算命一行中的“卦不能算尽,畏天道无常”,老道士索性心一横,“此等卦象,还怕个屁的天道,老道就是要把这签算的明明白白。朝闻道,夕死可矣!”
秦佑年自然是不懂算命里面的诸多行规,毕竟隔行如隔山,也懒得去想老道士为何会如此,遇见入眼的他便点点头,自会有人掏银子买下,又不花自己的银子,倒也乐此不疲。
老道士成了名副其实的老跟班,又因这厮坑蒙拐骗几十年目标太大,指不定黄衣公子或者其他仇人什么时候带人突然就杀出来,为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秦佑年就顺嘴说了句,“你这样跟着我,是不是太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