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男子的表情像是微微抽搐了几下,很是复杂,随后才笑了出来:“呵呵,宁毅。”他说道,“宁毅,宁立恒。”
听到这个名字,聂云竹也愣住了。
“水调歌头……”
“那个人叫宁毅,字立恒……”
“苏府赘婿哦……”
“可能是买了诗词的沽名钓誉之辈呢……”
金风阁中乍看那首词时的惊艳到此时还萦绕在脑海之中,那帮女孩儿的议论顿时也闪了过去。宁毅宁立恒。原本她只是单纯欣赏着词句,还没来得及消化这首词本身的魅力,没有多少跟人议论八卦的想法,因此那个名字对她来说也根本是无所谓的,想都没去想,但到得此时,方才对她的脑海做了一次冲击。
她愣了半晌,随后才反应过来:“宁公子……买这木炭不知有何用途?”
“嗯,用来写字的。”宁毅敲了敲地上被涂了一层白漆的木板,随后拿着一截粉末教细的炭条在地上写了一个聂字,他大概是想要顺手写出刚才听到的聂云竹这个名字,不过聂字写到最后一笔的时候还是顿了一顿,估计是想到就这样写对方的名字有点不礼貌,稍稍换了个地方,写出“宁毅”这两个字来。
那字体走楷书的路子,雄浑有力,写完最后一笔,木炭也被捏断了。聂云竹本人在书法上也有造诣,心中稍稍衡量,执木炭跟执毛笔的手法不同,如果是自己拿了炭条写出来,这字体必定远远不如,他竟能用木炭随手就写成这样,对于书法的理解怕是已卓然成家了。
这年头诗词书法是一家,在书法上有高深造诣的人,也多半称得上一代大儒,差也差不了多少,能写出这样字迹来的人,写出那水调歌头想来也无甚可疑的。聂云竹心想着传言果然多不可信。她哪知道宁毅的毛笔字只是可看,反倒是用粉笔、钢笔写各种艺术字体那才是练过的,后来有了身份地位,有心境的衬托,写出来的字迹更是添了几分气势,这时候看看那两个字,觉得稍有退步,但总可以拿出去忽悠人了。
练字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总不能让那帮整天苦练毛笔字的学生觉得老师字体难看吧……
“拿到课堂上,用这白板写字,写了可以擦掉,沙盘的话,轮廓不够清晰,总要扫来扫去,而且沙盘是平的,学生看了也累,这个可以竖着挂。”
“课堂……学堂?宁公子在学堂当先生么?”
“嗯,小学堂,教几个笨到飞天遁地的学生看书写字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