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这样下去,怕是到了七月,又会有灾民潮了……”
旱灾、水灾、冬季冰灾,有的地方还闹匪患。如今的社会结构,很难撑过这些坎,每过几年,常有一些灾祸出现,若难民无家可归,控制不住之时,自是往东边汴梁、江宁、扬州这些富庶之地过来,秦老每每想想,放下棋子:“或许还会有兵祸……”
辽金局势看起来一触即发,当然,真要彻底动荡起来,以月计、以年计,难说得很。倒时候,武朝无论如何会有个态度,这一次若打起来,也将关系到武朝国运,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若要支撑起一次这样大规模的彻底的战事,对于如今的国家来说,又是一次考验。
“无论如何,撑着打完了,也就该好转了。”对这事,两位老人还是比较乐观的,事实上,整个武朝都很乐观。武朝的经济农业底子还是有的,整个构架虽臃肿,但很大的一个负担都来自北方,若北方能定,整个朝廷算是大大地松一口气了,到时候要整顿要改革,都有希望和余裕。
每天下午,在那小院里做实验,与陆红提聊些事情。若涉及武学,偶尔会拿笔记下来,陆红提便笑他一通。其实陆红提近期也常常提他打个下手什么的,看他设计的古古怪怪的容器和装置,她能帮忙的倒不是什么化学反应,而是有关制取高度酒的设备,由于竹记已经开始上轨道,他也得将高度酒酿出来了,完善之后,便弄个小作坊,作为竹记的招牌推出去。
蒸馏造酒,对他来说并不复杂,自三月里开始。一开始做了个小装置,这时才开始放大和完善,这是基本技术,以后要将这些蒸馏出来的白酒做什么变化,那不是自己的事情了,交给其他人去办便是。陆红提能喝酒,看来虽不粗犷,但喝得委实不慢,不过,第一杯能喝的白酒下肚之后,她还是拧起了眉头:“这酒……好烈……”
由于对酒感兴趣,她帮忙也比较起劲,偶尔问些问题,宁毅便与她说说蒸馏啊,汽化液化之类的事情。对方仍是将他这些事情当做歪门邪道的,不过态度已然有了不少变化:“你这些事情……倒还是有些用处的……”
“还不够完善,勉强可用,你走的时候,大可抄上一份,不过……”
“山里没有多少粮食能空出来酿酒的……有时候劫了些商人,酒也是不多时便喝完了,大碗大碗的喝看起来多,你这蒸出来,便没多少了……”陆红提微感惆怅。
“还是可以考虑蒸一批嘛,受了伤之后可以用来消毒,那些度数低的,没用。”说到消毒,宁毅便颇为显摆地胡诌着有关感染啊、细菌之类的概念,说那些肉眼都看不见的小小虫子,成千上万的爬进身体,有的又八只手,有的毛茸茸,看陆红提听得皱起眉头。随后又问:“你那伤药很好啊,看起来都不怎么留疤,怎么做的?”
“一部分是因为武艺的缘故,当然你若想要,走的时候抄你一份,有几味药可不好找。”陆红提看他一眼,“不过,你究竟是打算要武功秘籍呢,还是打算要配方?”
“你不是不打算教我武功么……咳,我得考虑一下。”
“仍是不打算教的。”陆红提说着,笑了起来,“你学来无用,当个先生,那帮学子都不怕你。”
“但是他们爱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