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此打趣,却是因为小婵昨晚是在宁毅房间里睡的。
这两天苏檀儿与楼舒婉在一块,昨天傍晚楼舒婉走开时,宁毅与妻子聊天说笑,倒是开了句自己竟然要“独守空闺”的玩笑。苏檀儿知道他并不在意,但到得晚上,倒是将小婵叫来,推进了宁毅的房间,笑道:“夫君与小婵睡吧,我不在意。”
她嘴上虽这样说,实际上在随后经过宁毅房间时,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了好几次,今天早上又忍不住去看看宁毅的被窝,待到吃过早点将小婵叫来含蓄地一问,才知道宁毅昨晚与小婵虽然睡在一起,却只是抱在一起聊天,没有做更多的事情。
将小婵许给宁毅做妾室,这是早已决定好的事情,迟早都是要发生的。苏檀儿早已在心中做好了建设,但今早听得小婵说了,她心中还是没来由的一暖。这时候宁毅抱着她,虽然后面或许有人看到,但她心中只是觉得更加温暖起来。
“小心眼是七出之一呢,莫非妾身有哪里做得不好,相公想要休掉我么?”
赘婿身份想要休妻,实在难于登天,只是两人感情加深之后,苏檀儿习惯在他面前表现出这等乖巧的样子。当然,有关于身份的这些玩笑,没必要开得太多,宁毅并不接话,笑了一会儿。
“这样子对小婵不好,昨晚我也跟她说了,待我们到了杭州稍微安定下来,再正式娶她,到时候……嗯,这事情也有些时间了,你心中有些在意是正常的,倒是我有些对不起她。”
苏檀儿握着他的手,摇了摇头,沉默片刻之后,又笑起来了:“相公禽兽不如。”
禽兽与禽兽不如的故事是以前宁毅开玩笑时说的,这时候让苏檀儿拿来打趣,宁毅“嘁”的一声放开她,随后伸手揉了揉苏檀儿的头发,似是有些不爽地走开了,苏檀儿双手捂着自己被弄乱的刘海,只是笑。
这倒只是旅途之中的小小插曲。此后画舫一路南下,按照预定的计划,将在明日清晨抵达杭州,不过,随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倒是使得众人在嘉兴停留了一晚。
那倒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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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嘉兴西驿亭附近。
古木青葱,杨柳低垂,运河水道上,一艘华丽的画舫缓缓而行,金芒洒下时,便有笙歌渺渺,自画舫间传出来。
自古以来,江南一带水路纵横,嘉兴也是沿水而生的城市,其中南湖与杭州西湖、绍兴东湖并称天下三大名湖。既是依水而生,期间青楼拥有画舫的自然不少,这便是本地一所青楼的舫船。今天倒是不游南湖,一帮才子聚会,让画舫沿运河而行,期间笙歌曼舞,吟诗作赋。
踏青游船一般是在上午,逛青楼一般来说则是在晚上,这聚会下午开始,算不得做这等事情的黄金时段。但此时夕阳西下,运河一带的风景也是满目金黄,入眼怡人,几名才子在窗口处朝外看着,偶尔便有诗作的灵感被激发起来,指点江山,伤古怀今。船行一阵,与几艘货运航船交错而过,随后也有一艘画舫自上游而来,渐渐的靠近。陡然间,一侧有人低呼起来。
“哎,快来看快来看……”
“什么?”
“你们看那。”
陡然间如同发现宝物一般的自然是其中一名才子,扇子挥了挥,面露憧憬之色。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驶来的画舫上也有数人行动的景象,船只前方的甲板上,一名手持团扇的白裙女子正站在那儿,看着附近的风景,风从前方吹过去,鼓舞着那莲荷般的裙摆,女子伸手抚动耳机的发丝,阳光浇灌下来,将这身影洒上一圈壮丽的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