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雪说:“这人是西蛮右将军章宗瓒,武功稀松平常,就是这万余蛮军不好对付。定是荆鸢北喊他来驰援的,等荆鸢北赶到,咱们腹背受敌,恐怕就有大麻烦了。”
司徒栀鸯摸索着握住了二人的手,又将他们的手叠在一起,叹息道:“笙儿,雪儿,待会我杀出一条血路,你们两赶快逃走。你二人往后要相亲相爱,谁也不要辜负了谁。”
这分明是生离死别之言,司徒栀鸯为了儿子儿媳做好了赴死准备。
沈幽雪自幼蒙司徒栀鸯收留栽培,恩同再造,大受感动,啜泣道:“不,宫主,你和我们一起走,雪儿还要好好侍奉你呢。”
慕容笙咧着嘴道:“这才哪儿到哪儿,你们就开始生离死别了,前后加起来也就两万人马,有什么可惧的。”
司徒栀鸯不屑道:“跟你爹一个德行,等你入了逍遥神仙再说这大话吧!”
“看我的。”
慕容笙大步走上前去,横槊问道:“章宗瓒,可识得此物?”
章宗瓒定睛一瞧,咦了一声,“金刚天槊?不是在阳太傅手中吗,怎么会在你手里?你是何人?”
慕容笙没有回应,走到章宗瓒面前二十米处,从怀中摸索出一个玉佩亮了出来。
章宗瓒大惊,“这是先帝赐给阳太傅的,怎么会在你手中?你到底是何人?”
慕容笙沉声道:“见此玉佩如见太傅,你平日里就是这么对太傅说话的吗?”
章宗瓒翻下马来,跪地大呼太傅千岁,万余西蛮大军亦然,呼声雷动。
阳关卸任二十余载,余威犹存,古往今来的帝王都无此威德,不愧是干掉龙城飞将的男人。
慕容笙斥道:“我奉太傅之命,拿圣府宫叛逆前去询问紧要事宜,还不让路?”
章宗瓒不敢反驳,连声应是,叫人让开一条道来。
慕容笙顺手牵羊,夺了两匹马,三人两骑,望南疾驰而去,有阳关的槊和玉佩在手,一路之上,再无蛮兵能阻拦其脚步。
望着三人的背影远去,章宗瓒才敢起身,不过却是一头雾水。
有下属奉承道:“恭喜右将军。”
章宗瓒瞥了一眼道:“喜从何来?”
下属道:“刚才那位公子气宇轩昂,十有八九是阳太傅的儿子,最不济也是他跟前的红人,近年来关于阳太傅复出的消息愈传愈烈,右将军今日攀上了那位公子,日后飞黄腾达,平步青云,还不是轻而易举。”
章宗瓒咧嘴一笑,拍了拍下属的脑袋,满脑子尽是日后升官发财的场景。
这时,大批人马自北而来,为首者正是圣府宫宫主荆鸢北,远远就问:“章将军,司徒栀鸯何在?”
章宗瓒哈哈一笑:“国师来晚了,司徒栀鸯被太傅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