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碗、筷子、毛巾、肥皂、还有一个一头带着毛毛的细木棍。
就在一家人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又响起了国防军战士的喊声:“开饭了,都拿着自己的碗筷跟我去大食堂吃饭!”
吃完饭之后一家人又经历了洗澡、理发、上交旧衣服旧行李的一系列行动。
等到中年汉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脑袋已经变成了光头。
不光是他,所有的男人都是光头。女人则是麻烦一些,需要把头发好好的清理一遍。
如在梦幻中一般,一家人重新回到了分配给他们的房子里。
这时候经过国防军的讲解,他们已经知道了在这里的一个月将会如何度过。
吃饭有统一的食堂,上厕所则是去附近的公共厕所,而且男女厕所的位置不在一个方向。
至于分配好的房子里的灶台,是为了让帝国子民们给自己亲人单独送来吃食准备的。
毕竟总有一些帝国子民们会做一些好吃的送过来给亲人们换换胃口。
第二天国防军战士又开始挨家挨户的登记基本信息,如名字、年龄、会些什么手艺之类的。
下午则是新明帝国的医生们进来给所有人体检,看看有没有传染病。
临走的时候还会留下一些造型类似宝塔的糖块,说吃了这个之后会把肚子里的蛔虫排出体外。
等到这些子民家眷们,真的看见一条条的虫子被自己排泄出来之后,脸都绿了。
第三天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被带到铁栅栏前面跟自己的家人见上一面。
并且以后这里就是固定的见面地点了,只要约好时间随时可以见面,只是不能出去而已。
“你是冯山?”看着那个壮的跟头牛似的大汉,中年汉子迟疑的开口又问了一句。
“我都说了三遍了,我真是冯山,你忘了小时候咱俩上山抓野兔,你从山上滚下去,屁股上被划了个大口子了?”
确定真是自己的兄弟之后,中年汉子表情看似很平静,但却咬着牙说道:
“我记得你耳朵后面有个痦子来着,你过来让我看看。”
冯山不疑有他,直接把脸凑了过去,嘴中嘟囔道:“什么痦子,那是小时候跟你打架,被你用木棍划出来的伤疤,都到现在了还不相信我…”
没等他说完,时隔六年的大嘴巴子终于降临到了他的脸上。
“冯海,都这么多年了你咋还是这么个脾气,要不是…”
冯山捂着脸吼了起来,但是吼着吼着,他就看见自己大哥却先流着泪哭了起来。
“你个王八蛋在外面逍遥快活,让你老婆孩子在家受苦,你特么还是个人吗?”
“咱娘在家天天念叨你,要不是让我给圆过去了,咱娘得多伤心?”
“你说你该不该打?要不是隔着铁栅栏,我今天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王八蛋!”
一边骂,中年汉子就把自己刚分到的鞋给脱了下来,看样子是准备丢过去。
“我也不想这样,当年我被伪清的那些狗官强行卖给了洋人当了奴隶啊。”
说着,冯山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胸口上被烫上去的印记,大声的喊道:
“要不是老天开眼,让万岁爷知道了我们这些身在秘鲁的华人,还不知道这辈子咱们能不能再见上一面呢!”
冯海听完之后呆在了当场,他一直以为是冯山在外面赚了大钱之后,嫌弃他们这个家呢,没想到还有这些内幕。
“怎么的?当大哥的打你一巴掌还不行了?”
“挺大个爷们哭哭唧唧的真没用。等着,我去把咱娘还有你的老婆孩子喊过来。”
冯海说完抹了吧脸上的眼泪,窘迫的跑回去喊人了。
出于谨慎,刚才他没有让家人都过来。而是自己先来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兄弟。
家人见面虽然开心,但大多数都是流着眼泪的开心。
所有人都是好多年没有跟家人见过面了,给家里写信的时候都少。
一般都是向家里寄钱的时候写上几句话,可惜的是这些钱大多数时候都到不了自己家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