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父皇送来的婢女寺人,可都还本分?”
听闻刘盈问起,小太监面色稍一滞,措辞许久,终还是认输般低下了头。
“禀殿下。”
“自赵大夫送那些个婢女、内宦入太子宫,甲观侧堂,便多有‘窃鼠’啃食······”
“奴欲寻些狸奴、犬以驱食之,然终不敢自作主张······”
听闻此言,刘盈本就不算明朗的面色,便更阴沉了一分。
凤凰殿甲观,正是刘盈藏书、读书的书房!
在此之前,别说是宫女、宦官了,整个太子宫,只有刘盈能出入甲观!
而现在,堪称刘盈最为私密之所的凤凰殿甲观,竟然都没能逃过老爹刘邦正大光明的监视······
“呼~”
缓缓吐出一口气,极力按捺住胸中烦闷,刘盈便面带屈辱的侧过头。
“不必理会。”
“既甲观多窃鼠,孤便不往甲观便是。”
心中满带着恼怒,做下‘放任刘邦所派眼线肆意查探’的吩咐,刘盈便烦躁的起身,来到了卧榻旁的木案前。
在碗中倒上满满一碗凉水,一股脑灌进肚中,刘盈终是觉得发烫的额角稍冷却了下来。
“还有什么?”
头都不回的发出一问,刘盈便丝毫不顾仪态的把自己扔在软榻之上,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
见此,小太监不由稍稍上前,从衣袖中抽出一张拜帖。
“先前,殿下吩咐奴,或有一贵客登门。”
“半个时辰前,贵客来过了······”
闻言,刘盈刚闭上的双眼又缓缓打开,思虑片刻,终开始撑着手肘,从榻上稍抬起上半身。
接过小太监递过的拜帖,大致扫一眼内容,刘盈又若有所思的问道:“贵客临行前,可说了些什么?”
就见小太监想都不想,便上前俯身,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二人能听到的程度。
“贵客言,本欲面殿下当面,然出征在即,不便多留。”
“待班师回朝,再邀殿下登门,把酒言欢······”
听着小太监的转述,刘盈面色百般变幻,终还是有气无力的瘫回了软榻之上,朝小太监挥了挥手。
待小太监领命退下,寝殿内只剩自己,刘盈才满是疲惫的摇了摇头,再次将双眼闭合。
“颍阴侯啊颍阴侯······”
“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观望?”
“嘿,回朝之后······”
暗自思虑着,刘盈藏在被窝下的目光中,便隐隐带上了些许冷意。
“等你颍阴侯回朝,且看孤还缺不缺一个‘识时务之俊杰’吧······”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