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胡搅蛮缠,刚才态度还不错的于全怒火全开,冷声叱责,“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县衙是你们家开的?”
廖班头也冷着脸,掷地有声的伸着指头,“考核,就是没做到,就忒娘给老子滚蛋!”
被这么一吼,大伙儿似乎才想起这些衙役是他们平日里根本不想招惹的阎王跟前的“难缠小鬼”。
只是方才班头们态度平和,还和他们解释,他们就放肆了起来。
最生气的莫过于廖班头,他唇上的老刀疤都气得再次发疼了起来,“老子想让你们输的清楚明白一点,好心说了那么多,全特么说给猪听了!
这点东西都听不懂,你们还当个狗屁的仵作,这点观察力、这点分析能力都没有,你们还忒娘的想吃皇粮?我怀疑你们去猪圈和猪抢猪食都抢不过。”
众人被他训孙子似得骂,倒是一个比一个规矩,不敢提问题了。
若不是曾仵作再三哀求,让他别发作吓跑了人才,廖班头这次才忍着暴脾气当个讲道理的文明人。
现在他觉得吧,文明讲道理有个鸟用,这些蠢笨玩意儿不打不行。
他伸手掰着不存在的饼,“老子把道理掰碎了、往你们那猪脑子里塞、往里灌,你们还忒娘听不懂,还忒娘的问问问,你们是出生的时候脑子和那双招子都忘从娘胎里带出来,自己不会去看、不会去思考么?”
对上淘汰者委屈又不服气的表情,廖班头抬腿就往下三路招呼,“滚滚滚,别让老子再看到你们,操蛋玩意儿。”
一瞬间,被淘汰的十一个人,立刻跑了个无影无踪,再也不敢要什么理由、道理、公平了。
他们只认拳头大小。
陈鸢收回眼神,垂着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就是现实。
廖班头拧着眉,叉着腰,转身看向站在队列里的人,“你们还有什么疑问么?”
“没有没有。”
“没有。”
大家哪里还敢有什么疑问啊。
廖班头方才的话,懂得人都懂了,听不懂的也知道自己笨就该藏着掖着了。
“那接下来的考核,就交给曾仵作了。”廖班头往后退了一步,看向于全。
于全点了点头,对所有人说道,“你们剩下的人正好30个,都给我听好了,曾仵作年事已高,我们三班衙役,会各派两人留下协助曾仵作的考核,你们当中之人皆是我们三班衙役各自招来的,我们各自出人监督,也能保证考核的公平公正。
若是这次仵作没选上,下次县衙招别的民壮、吏胥你们照样还有机会再来,千万不要学刚才那些人,输不起。做不到就淘汰,别找任何理由,县衙的工作都容不得差错,不容人找借口。更别说仵作这活儿,一旦出了错就是冤假错案,毁掉的不仅仅只是一个人,有可能是两个家庭。”
陈鸢对于班头的话,很是赞同。
没想到古代的衙役也不是只晓得欺压百姓、狐假虎威的无脑打手,他们照样想要维护一方平安,拥有一颗正义之心。
于全已经说警告的话,指着两人道,“我快班出孙阿牛、曾水笙。”
廖班头伸手指了指身后两人,“我皂班出郑淮、严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