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路上没能杀人灭口,留了个大祸患!
此刻再后悔,也无济于事,胡廷芳忍气吞声的跟着陈鸢走到了衙门内莲花池上凉亭。
莲花池上就一处凉亭,左右也无躲藏的地方,不怕被人偷听了去。
陈鸢松了手,撩开皂袍坐在石凳上,也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的凝着胡廷芳李仁桂两口子。
见她一副小人得志般胜券在握,优势在我的欠揍模样,胡廷芳只觉得手臂下的青肿更疼了。
平日里打头阵的胡廷芳疼得开不了嘴,李仁桂干巴巴的问道,“陈鸢……你待如何?”
“这么看着我作甚,坏事做尽的人又不是我,别搞得我在欺负你们似得。”陈鸢从前也就一个普通人,矜矜业业做好本职工作,不用跑前线、不用直面杀人凶手,也没遇到过勾心斗角的办公室战争。
要震慑人她还真不太会,现在她端着的姿态,不过就近取材,学的汪祺。
这幅模样还是能唬人的,胡廷芳忍着痛抹泪哭道,“以前的事,是我们李家对不起你,但我们也是有苦衷的,菲儿身体不好,为了她……”
“诶,打住。”陈鸢伸手拦下两口子的卖惨,“这些事,我没兴趣。”
“你是想知道你爹的身份吧。”李仁桂刚开口,就被胡廷芳瞪了一眼,李仁桂安抚的回望回去。
两人的小动作,没逃过陈鸢的眼睛。
李仁桂坐在石凳上,叹了一口气,“二弟怕你没了盼头,一直不让我们告诉你,你爹……早就死了。”
陈鸢一不哭二不闹,平静的看着李仁桂。
为了可信度更高,胡廷芳接上李仁桂的话道,“你没必要恨我们,你爹是个穷秀才,早就死了,他无亲无故,你也无处投亲,你二叔原本就求了我们答应你留在李家养大,只是没料到抄家流放来的那么快。”
“哪怕我们不把你和菲儿交换,把你独自一人留在京城,你也孤苦无依,你个小姑娘怎么生活啊?你跟着我们,至少互相还有个照应。”胡廷芳忧心的望着陈鸢。
好不要脸,陈鸢险些笑出声。
胡廷芳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我承认我们自私了,但,菲儿留在京城就有希望,她比你对京城熟悉,再差,她还能去找远亲投靠,等她安顿好了,就会想办法给我们邮寄银子,或许,还能想办法把我们接回京,我们一开始就商量好了,一定要对你好,也要好好报答你。”
“只怪流放来得太快,我们也没时间和你商议,就擅自做了主,给你下了药,途中人多眼杂不敢告诉你,你心有怨言,我能理解,我们是真的错了。
只是没想到一错再错,你不知真相,处处与我们作对,还想砸死我和夫君,德隆德威不知真相,与你大打出手,我……我心是偏的,自然偏向了亲生儿子,这才导致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僵,其实根本不应当变成这样的,我们也想好好对待你的,就是拉不下面子给你道歉,呜呜呜……”
这些说辞好熟悉啊,李仁甫说话也是这个调调,再无脑的编剧都写不出这样的借口,亏得李家人总把她当傻子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