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哀鸣一声,从前方高高的枝桠上摔下,砸在了铺满了落叶的地上。
两人赶紧抽刀向摔在地上的黑影逼去。
离得越近,两人越发觉得不对劲,摔下那人团成一圈,看起来身形不大,并不像个成人。
走到跟前,罗照把灯笼置在那黑乎乎的人影上方,廖班头用刀鞘一拨。
缩抱成团的东西张开双臂,双腿在地上一蹬,猛地朝廖班头扑去,一口尖利的白牙在黑夜中白得瘆人。
“廖班头,小心!”
陈鸢还没解剖玩尸体,义庄大门处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孙阿牛一打开门,臭烘烘的味道就扑了他满脸。
罗照撑着廖班头,脸色比味道更臭的进了门,扬声骂道,“陈仵作,你害死我们了,亏得廖班头还夸你,说什么有人想混进义庄,狗屁!”
“罗照,谨言!”廖班头面若金纸,满头大汗,吓得闻声出来的衙役赶紧上前来查看、搀扶。
梁茁掏出帕子帮廖班头擦汗,“怎么了这是?”
田坡记得在一旁团团转,他注意到廖班头胳膊上好大一处伤口,皮都被撕裂了,“什么人能把廖班头伤成这样?”
孙阿牛关上大门后,也连忙来搭把手。
院内的动静实在大,葛县尉也无心验尸了,走出大堂查看情况。
监督验尸的大人都开小差了,陈鸢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脱下手套,走到大堂门口往外看去。
见陈鸢,罗照便气不打一处来,“说得义庄里头能有什么被人觊觎的宝贝似得,根本就没有人想混进义庄。”
陈鸢脱下手套,众人抬着廖班头从她跟前路过,绕去了后院。
滴落在地上的血已经开始发黑。
她无视罗照发泄怒火的指责,板着脸跟了上去,“廖班头被什么动物咬了?”
若不是陈鸢,廖班头哪里会受这无妄之灾,罗照原本不想回答陈鸢,却被她冷冽的眼神吓得一哆嗦,“猴子。”
“除了咬伤肩膀,还咬了哪里?”
“就胳膊吧,我也不知道,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楚。”
陈鸢清秀的小脸上,忍不住皱紧眉头,“只是猴子咬伤,感染怎么会那么快?”
闻言,罗照要气炸了,“廖班头这么难受,难不成是装的?你怀疑有人想从茅坑潜入义庄,廖班头二话不说就帮你去排查,你还这么说他!你这女人有没有良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陈鸢看着众人将廖班头放在了藤椅上,“你们把廖班头上衣脱了,我看看伤口。”
“你……你这个女人要不要脸?”罗照的脸都黑了。
“我要看看为什么伤口会恶化的那么快,并不是要占你廖班头的便宜。”古代男女大防太严重了,陈鸢也很无奈,“我要脸,你也想廖班头保住性命和胳膊,那就把他胳膊露出来!”
都知道罗照因为廖班头在他跟前受了伤,心里难过,也不去招惹他,他们也会简单的处理伤口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