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愤怒,却因为自己的实力不足而无法做任何事情,于是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身边的一切。
同时,理智又控制着自己的行动,让自己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这种状态看着可怕,实际上危害并不大。
就像前世里那些混混约架,嘴上说得比谁都狠,对骂时的怒气也是真真切切的,可是要是真的把刀发到他们手上,没有一个敢真的动手。
时候被人嘲笑了,还要对嘲笑者演一出同样的剧情。
只有未经世事的小孩子才会因为一时的愤怒出手伤人而完全不顾后果,要不怎么说道上混的都怕初中生呢?
梧谣在歌楼中长大,心智相比同龄人远远要成熟得多,除了蠢了一点以外,甚至有时候连江越都觉得自己活了两世,也只能勉强跟她打个平手。
这样的人,是干不出来飞蛾扑火的事情的。
相反,她总是按照自以为多么高深的策略行事,想要一点一点为自己创造复仇的条件。
想清楚这一点,江越淡然开口道:
“不用担心,她跟我说过了,只是在修炼某一种神通,这种神通的效果就是会让人情绪暴躁,但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等她睡一觉,过了今天就好了。”
听到江越的话,梧仙歌稍稍放下了心,继续说道:
“江先生,阿谣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看她的状态不对,而且把自己关进屋里后,里面还一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在砸东西,要不然,先生还是跟我去看看?”
砸东西?
砸东西有什么不正常的,这也是一种发泄的手段,江越还去过那种专门供人打砸的发泄屋呢。
“气急了摔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着她便好,这点小事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是小事!江先生,阿谣她从来没有这样过的……”
江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坐到了石凳上。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修炼神通的副作用,一晚上之后就会消退。再说,如果她真的想要做什么,你都拦不住,难道我还拦得住吗?”
梧仙歌不敢坐下,只好微微弯下身子靠近江越,这一弯之下,胸口的风情展露无遗,江越连忙移开了视线。
这女人,还真是天生媚骨,哪怕只是无意的动作,都透露出几分挑逗的意思。
如果换一个雏儿,恐怕就要顺着她的意思做了。
“江先生,求求你,我真的觉得不对劲。这整个绝圣门中,阿谣信得过的人只有我和先生,现在我劝不住她,只能靠您了!”
信得过我?
江越暗暗好笑。
如果信得过我,她会在我背后搞那么多的小动作,会给我惹来那么大的麻烦,甚至差点被正教派人杀掉?
她所谓的信任,只不过是因为两人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料定了江越不希望她跟绝圣门撕破脸皮罢了。
可惜,现在情况已经彻底变了,江越已经做好了反水的打算,那么任你怎么闹,都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她不就是想杀林深吗?无所谓,让她杀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信得过我,可我又未必信得过她,再说,我也不在乎。如果非要让我劝劝她的话,那你可以给她带一句话,真要送死,最好一次死透,免得绝圣门把她活捉了,白受折磨。”
梧仙歌难以置信地看着江越,似乎不相信他是如此绝情之人。
哪怕不愿意帮忙,拒绝总有拒绝的方式,阿谣对你一片赤诚,何至于如此折辱她?
让她一次性死透?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这毕竟是一条人命,甚至差点就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啊!
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沉默地后退了两步,就要转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