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令钱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陈襄前脚刚走,霍望安就紧随其后,他就像是陈襄忠实的跟屁虫,甚至连太医署的人都不问上一句径直地走出了太医署的大门。
“呦呵,你瞧瞧,这个霍望安可是了不得。”钱书身后的医官话语之中带着一股酸味小声抱怨道:“现在有了左丞大人的作靠山,现在牛气起来了,对我们这些老家伙开始爱搭不理起来。”
“哼,我早就看出了这个家伙心不善,平时装得人模狗样,现在你们看看,本性露出来了吧!”
身后医官们的窃窃私语再一次响了起来,此时的钱书再也没有阻拦他们的话语,他只是望着那敞开的大门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钱书只是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所有人都望着他稍稍显得落寞的背影。
“大人?”
医官们伸头望着钱书,不过钱书还是摇了摇头,继而转身走进了殿内,殿内有着十来个打扫卫生的小童,他们正在清理溅了一地的鲜血。
钱书走进来,望着那坐在殿内中央那五个道士。
自从左丞相陈襄走了以后,为首的道士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坐下重新陷入到了沉寂之中,滴水不沾、油盐不进,像是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真是怪物啊!”
钱书感叹着,微微摇头,接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有一些比疑惑更让人头疼的事情萦绕在心头,让他无法分心。
城外,因为为了平息这件事显得太过于仓促,忙碌的路边不知不觉中多了一具尸体,这个被啃咬到面目全非的尸体谁会在乎,随便一看都会认为这不过是饥饿的野狗所为,毕竟灾难之下,人都可能吃人,狗为什么不会吃人呢?
捞尸人自然不会介意这具多出来的尸体,毕竟多了一贯钱的生意,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面前,谁会在乎一个被啃死的人?
这些尸体被收集起来,集中运输到了距离东京不远处的一处坟地,坟地外面有一处简陋的木制仓库,这里是这堆无名尸体的中转站,这里准备在他们还没有彻底腐烂变成孤魂野鬼之前将他们入土为安。
一个巡夜的老人提着灯笼在这堆积的尸体之外来回巡逻,他是个工作了多年的守夜人,这种月黑风高,还有晦气重重的工作基本上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做。
谁都不想沾染晦气,特别是这种一提起来就阴森森的工作。
可是天底下不管是什么样的工作,只要是有,那么一定是有人去做的。
他就是做这个的,虽然收入不菲,可是到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还是孤身一人,谁会嫁给这个整日在坟地里转悠的家伙。
孤身一人也有孤身一人的好处,最起码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月黑风高,四周一片寂静,守夜人的职责也就是看守这些堆积在仓库中的尸体免得进了野狗啃食尸体。
守夜,也就是提着灯笼在仓库外面搭起来的类似于瞭望塔的平台上睡上一觉,并且时不时提着灯笼在仓库里巡视一圈。
这样简单轻松的工作收入不菲,可是因为距离尸体太近,而没有人愿意去做,毕竟能够做好这件事还是需要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