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园园并不给他发言的机会,直接打断:“我曾经也想过,就这样跟你一直过下去,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也等不起了。我都二十四了,我不想把最好的青春都用在厨房的柴米油盐上。人家说女人最好的年华要用在享受生活上,可是我呢?以前我并没这样想过,但是自从工作一年多,随着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我才发现,别人都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又是什么样的生活?来天京那么久,身边人早就过上精英般的生活,开着跑车,喷着最高级的香水。有时我会问自己,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我在干什么?这是我真正想要的麽?就算你对我再好又有什么用?你做的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你能明白吗?人家随便一个包就顶你一年工资知不知道?”
胡言默默看着张园园,安静的听她倾诉,始终没有说话。
他的眼里充满怜惜,渴望张园园能明白他的努力,读懂他的不舍。
但是,一切并没如胡言期望那样发生。
张园园仅仅是顿了顿,露出万般无奈,却又十分委屈的表情,将垂在肩头的长发甩到身后。
不得不说,张园园甩头发的动作美极了,配上流露出的无奈神情,真是令人犹怜!
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女人天生有一种本领,就是无论有任何问题,都会把自己描述成没有问题,而所有的问题都是男人造成的。
张园园继续说道:“人家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这话没错的,而且我们还没结婚呢!我总该有权选择吧?以前我以为你是我的英雄,一直等着你有出息。我也给过你机会,可是我们过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好吗?现在我不想再等了,我跟你没前途的!”
说完,她回头向身后看一眼,保时捷里的墨镜男冲她做了个调皮的表情,然后得意的笑着。
“啵!”
墨镜男努努嘴,摆出一个颇为玩味的动作。
张园园点点头,对他莞尔一笑。
这一切都被敏感的胡言捕捉到了,他的心头在滴血,可他依旧忍着没有说话。
张园园转过头,看到胡言近乎扭曲的表情,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举止有些唐突。
她没有勇气对视胡言的眼睛,而是看着他泛油光的工作服。
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张园园摆出一副留恋不舍,情非得已,却又恨铁不成钢的状态,最后对胡言说道:“人家说三年是一坎儿,我跟你三年了,你不亏!所以,你就让我过我想要的人生吧。对不起!祝你幸福,真的。”
说完,张园园转过身,毅然向墨镜男和保时捷走去。
曾经对你那么好,如今给我一片大草原,装模作样对不起,还真的?
简直太过分了!
胡言双手忍不住地颤抖。
望着张园园远去的背影,胡言瞬间的冲动,迫使他想追上去问个明白。
可是这五年以来,在社会中早已饱尝轻视的他,没有勇气在张园园面前继续卑微。
他怕输!
以前胡言一直以为在张园园心里是有价值的,他不忍心亲手破坏这份存在感,哪怕它是低贱的,廉价的。
可是他又不甘心。
胡言的脑子里,就像有一黑一白两个小人儿在拔河,左右着,纠结着,干扰着他的思维。
他一边渴望张园园能够理解自己的辛苦,不要弃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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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又恨她突如其来的无情,和自己一事无成的自卑。
说到底,还是骨子里的男人尊严隐隐作祟,让胡言的双脚仿佛被牢牢钉在地上一样。
尽管如此,他依然渴望张园园能回头再看他一眼。
只需一眼,胡言就有足够的勇气扔掉所有尊严和枷锁,像只舔狗一样,不顾一切地追上去,恳求她留下来。
感情,就是这么抓心挠肺。
把人抓得痒痒的,挠的你撕心裂肺。
可是直到上车,张园园都没有再回头看过他。
保时捷掉了个头,从胡言身边呼啸而过的时候,胡言不自觉低下头,将目光错开,慌忙看向别处。
他的心里一片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