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药丸出了问题?可此前费景庭问询过了,那胡春良没什么心脑血管疾病,怎么会出问题?
费景庭沉思了片刻,一时间想不出会是什么问题,便让那仆人先行回返,自己随后便去大公子府上。
他换了身衣服,懒得骑自行车,安步当车慢悠悠走了半晌,才到了大公子府上。
进到洋房里,便见大公子愁眉不展,看见费景庭立刻道:“费先生,你药果然没问题?”
“大公子也试过,可有问题?”费景庭反问道。
大公子叹息一声,道:“也不知怎么了,胡春良从昨日起就腹部肿胀,疼痛难忍。昨天连夜请了医生来,吃了止疼药才安歇下来。今日一早,胡春良又疼了起来,这回吃什么药都不管用了。”
费景庭沉默不语,十日之期眼看就要到日子,胡春良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而且连医生都查不出问题来,这事儿怎么想怎么怪异。
他开口道:“大公子,我略懂医术,不如让我过去瞧瞧?”
“咦?差点忘了费先生会医术。也罢,正好我带你过去瞧瞧。”
瘦死骆驼比马大,大公子出行自然不能跟费景庭一样,人家有专门的车架伺候。一辆西洋马车载着袁云台与费景庭,一路驰向公共租界。
二十来分钟到了地方,费景庭下车一瞧,这胡春良住的是一座小二层的洋房,看面积不过二、三百平,比之大公子的洋房说一声寒酸也不过分。
叫门之后,开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佣。女佣恭敬地将二人引进来,迎面便有个三十许的女子满面愁苦的迎了上来。
“大公子,还有这位——”
大公子介绍道:“这位是费先生,咱们就不用客套了,先带我看看春良。”
“既如此,请随我来。”
女子是胡春良的娇妻,引着二人上到二层的卧室里。胡春良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面色惨白,显得痛苦不堪。
床边凳子上还坐着另外一人,却是普安堂的少东封世义。
“咦?大公子、费先生,你们二位怎么来了?”封世义起身问候。
袁云台道:“我带费先生过来瞧瞧。”
费景庭冲着封世义点头致意,急走两步到了床边,打量起了抱病的胡春良。这人面色惨白,腹部肿起老高,脸上沁出冷汗,显是疼得不轻。
封世义在一旁道:“费先生,你那药……不会有问题吧?”
费景庭瞥了他一眼,没言语。
“胡大班,劳烦伸出手,我帮你切脉看看。”
胡春良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将右手递过来,任凭费景庭切脉。费景庭切脉的功夫源自参同契,与中医理念相似,又有几分区别。
诊断一番,只探查出胡春良脉象杂乱,更甚的病因就不是费景庭能探查得出来的了。
费景庭皱着眉头思索了下,左手暗掐法诀,眼眸开阖间已然开启了阴阳眼。待再一睁眼,眼中景物已然大为不同。
但见丝丝黑气,正从胡春良的腹部缓缓逸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