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其一眼,关熙怡道:“越来越会说话了,也不知跟谁学的。”
关熙怡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费景庭,想的心中苦楚,想的鼻子发酸。
不自查地吸了吸鼻子,关熙怡问道:“他……还好吧?”
符芸昭心中一顿,手上的筷子也略略停滞了下,说道:“景庭哥哥?挺好的,他还拜了个厉害的师父呢。”
“那他……算了。”想问这些日子费景庭有没有提起过她,可这种话又怎么问出口来?
符芸昭也没追问,此刻小姑娘心中纠结。当日在津门,关熙怡主动示好,两人一来二去关系便好了起来。符芸昭教了关熙怡胎息法,关熙怡除了好吃好喝招待着,还给符芸昭出谋划策。由此,符芸昭这才对费景庭生出别样的心思。
三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足以扭转符芸昭的念头了。百多日朝夕相处,又有那一场终生难忘的生日,符芸昭便认定了,此生必与景庭哥哥结成道侣。
可这就有些不好办了……当日关熙怡的想法,是让符芸昭做小,现在符芸昭明显不想,甚至都不想别的女子与自己分享景庭哥哥。
在她看来,这世上除了自己,哪还有女子配得上如此好的景庭哥哥?
咬了咬嘴唇,十七岁的姑娘家第一次食不知味,想了良久,终于还是开口道:“关姐姐,我好像有些对不起你。”
“嗯?”关熙怡说道:“我不怪你,我和他的事儿外人的确不好帮忙。”
小姑娘眨眨眼,决定单刀直入:“不是的……关姐姐,那日你说了那些话,我……我便生了一些心思。后来,后来就……总之我不想做妾。要不你也进门,你做妾好不好?”
关熙怡怔了好久,犹自难以相信:“你……你跟他?”
符芸昭垂着头道:“对不起啦,关姐姐,可是这天下再没人比我更适合跟景庭哥哥在一起了。要是其他的事情,让了也就让了,可这种事……这种事我不能让的。”
关熙怡心如刀绞。恨不得时光倒流,狠狠抽当日的自己一嘴巴。没事儿欠嘴说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这下好,一语成谶,人家近水楼台、朝夕相处,还真在一起了。
那自己又该如何?自己这几个月来辛苦一番图的又是什么?
关熙怡这三个多月可不好过。得了胎息法,又得了符芸昭蚀刻的玉牌,关熙怡大着胆子半夜跑到符芸昭指定的阴煞之地,不停的感应玉牌里缓缓释放的灵机。
白日里非必要也不再打理生意,一门心思的诵读道藏,就盼着早一刻踏入修道门槛,便早一日与费景庭在一起。
心中凄苦,关熙怡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平复下来。胡思乱想了一阵,想到自己名义上还是个寡妇,而费景庭如今却已是名噪一时的大英雄,国术第一人,著名小说家。
这些身份随便拿出一样,便会让人高看几分。三者汇聚一身,简直让人高山仰止。
自己一个名义上的寡妇,似乎已经配不上这样的费景庭了。做妾……做妾又如何?
百多日的分离,不但没让关熙怡心中的情意转淡,反倒愈发浓烈了起来。想到从此与费景庭形同陌路,她便心如刀绞。
是了,做妾又如何?舍了脸面,总要跟他在一起。
况且如今费景庭身份不同了,给他做妾也没什么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