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阶道:“曹丞相亲率水陆大军八十三万,舟车相连,营垒相接三百余里。周瑜、刘备不过介癣之患,何足道哉!”
韩玄认同地点了点头,又道:“不知曹公派伯绪兄前来荆南,所谓何事?”
桓阶道:“因刘表所置之交州刺史赖恭、苍梧太守吴巨兴兵作乱,有进犯荆南之意,因此丞相命我提调荆南钱粮,协助抵御交州之兵。丞相另有调兵文书在此,请韩太守收阅。”
韩玄接过调兵文书,看了一遍,对桓阶道:“不知我长沙郡要出多少兵员钱粮?”
桓阶道:“长沙乃是大郡,当出兵一万,粮草十万石,以供军用。”
韩玄闻言大惊,道:“粮草倒还好说,搬空府库总能凑出来。但这兵员,不瞒伯绪兄,长沙只有三千郡兵,哪能找出一万大军来?”
桓阶笑道:“太守这是欺我不知么?攸县大营之中不是驻扎了万余精兵么?”
韩玄面色一变,强笑道:“伯绪兄有所不知,攸县大营领兵之将刘磐,乃是故荆州牧刘表族侄,此人一向刚强,虽然驻扎在长沙郡境内,但却并不归我这个长沙太守节制。这支兵马我无法调动啊。”
桓阶道:“太守说笑了,攸县大营的钱粮全靠太守供应。攸县兵马便如婴儿,太守便如乳母,断其**,立可饿杀。岂有不能调动之理?”
韩玄默然不语。
桓阶见状,不由喝道:“丞相代天子征讨不臣,普天之下,敢有不从者皆叛逆之贼也!天下可共击之!今我持节到此,又有调兵文书在手,太守莫不是想要抗命?”
韩玄闻言大惊,面色变幻不定,良久才道:“非我推脱,实是目前攸县的这些骄兵悍将尚未完全掌握在我手中。不过既有曹丞相的调兵文书,我岂敢不遵?伯绪兄既有天子节杖,战时可斩杀二千石以下官员,何不持节前往收攸县之兵。我自当写下文书,调些郡兵,多拨粮草,全力协助伯绪兄行事。”
桓阶想了想,觉得日后在荆南办事还需韩玄协助,不好逼迫太甚,于是道:“此言甚是!只是我要提调四郡钱粮,一时哪里走得开?”说着,转头对刘贤道:“刘校尉乃是丞相亲封的平夷校尉,合该掌兵,便烦请你去攸县走一遭如何?我再让参丞相府军事裴潜持我节杖随你一道前去,一旦这支兵马有变,你等可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