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宠低头道:“许是见不得已而投降,故而羞愧,不欲见人,躲回后堂去了。”
刘贤闻言叹了一下,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向太守投奔我军,便如当年微子去殷,韩信归汉,乃英明之举,足以流芳后世,何必羞惭!”
当下刘贤亲自去后堂,却见向朗躺在床上,以被蒙面,不欲起身。刘贤见状,坐到床边,拉着向朗的被子劝慰了一阵,过了许久,向朗才慢慢拉下被子,起身对刘贤跪拜道:“刘将军情真意诚,我岂敢再效小儿女之态,让将军为难?自此之后,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刘贤大喜,即刻拉着向朗来到前厅,传令设宴,庆贺大捷。
次日,刘贤留向宠把守夷道,征向朗随军听用,随后率领大军乘船东下,回到公安。
此时张著、胡博传来战报,说是已经夺取了作唐,刘贤正自喜悦。忽然又收到霍峻、李严的书信,说围攻临沅两月有余,城中粮草渐渐断绝,不想武陵太守巩志以及蛮将沙摩柯竟强行抢了百姓粮草,充作军粮,又驱赶百姓站在城头,逼得霍峻、李严都不敢强攻城池。二将深感棘手,只得写了表文报知刘贤。
刘贤看了霍峻、李严书信,不由勃然大怒,当即点了郝昭、傅士仁两部兵马转道南下,准备去与霍峻、李严、苗瓠、史阿等人合攻武陵。
不数日,大军到达临沅,霍峻、李严、苗瓠、史阿等出营迎接,入营安顿完毕,刘贤问道:“城中情况如何?”
霍峻道:“我等围城两月,杀伤城中守军甚多。看看城池将破,不想巩志竟绑着百姓上城,就站在城头。我等怕伤了百姓,因此不敢放箭,无法全力攻城。城中兵马却拿百姓作掩护,乱箭齐发,故而城池屡攻不下。”
刘贤闻言,领着众将来到城下观望,果见城垛之后站立着许多百姓,男女老幼均有,尽皆衣衫褴褛,神情呆滞,其状极为凄惨!
刘贤见状,禁不住眼眶湿润,恨恨地道:“巩志、沙摩柯竟如此毫无人性!待夺下城池,我必将二人碎尸万段!”
当下回转营中,与众将商议破城之策,对众将道:“沙摩柯之父当年起兵作乱,被我与史师联手斩杀,他与我实有杀父之仇!而巩志当年杀武陵太守金旋而反叛,我也早就想除掉他了。今日二人更残戮百姓,真是罪不容诛!只是他驱赶百姓上城,这却极为难办。要如何才能破城,诸位都请畅所欲言吧!”
众将闻言都有些无计可施,就听行军司马费诗问道:“不知诸位将军是否试过挖掘地道?”
李严叹道:“试过,不过武陵多山,地下水又极为丰富,掘地二三尺之后便多有巨石。绕过巨石再向下挖掘,三四尺后常有清泉冒出,土地湿润,根本支撑不起地道。”
向朗道:“既然不能攀城而上,我军又无法飞进城去,便只有试着撞开城门了。可建造冲车,上面覆盖木板以挡箭,下面悬挂巨木以为锤,用数十名士兵推至城门,定可撞开此城。”
刘贤闻言惊喜地道:“巨达先生可能制造冲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