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留守吴郡,这次也被孙权请来了的老将朱治道:“合肥有坚城可守,急切难攻。且曹军水师孱弱,无法渡江攻击江东,对我军的威胁还不算大。但刘贤却不一样,他手握数万水师,实力强悍,这才是我军的心腹大患!依我之见,我军若要北伐曹操,必先稳固江东,欲要稳固江东,则必先夺取上游,若要夺取上游,则必先歼灭荆州水师。我军可先行出兵攻打刘贤驻扎在夏口的水军主力,只要将之歼灭,即便日后刘贤战胜曹操,挥师东进,也将再无足够的实力横渡大江,谋我江东。如此既削弱了敌人,又保护了自己,正是两全其美。”
孙权闻言,只觉正中下怀,当下不由点了点头。正欲宣布出兵,忽然信使从建业发来急报,说程普自从上次重伤,虽然延医诊治,但年老血衰,伤势屡次反复,终于在二日前不治身亡!
孙权闻言,顿时潸然泪下,哀痛之情,仅次于得知周瑜噩耗之时,当下命众军做好出兵的准备,孙权自返回建业,参加了程普的葬礼,这才又连夜赶回柴桑,随后领兵大张旗鼓,声言欲攻庐江,实际上则是领兵秘密西进,往攻夏口。
孙权出兵之前,先令黄盖、蒋钦、孙瑜等人封锁水陆道路,严防消息走漏。
此时,被孙权带在身边的程祁看着孙权大军先往北,后往西,明显是要袭击夏口,顿时心急如焚,屡次求见孙权而不得,又无法下船去寻暗探传递消息,左思右想,无计可施,只得坐在船舱之中唉声叹气。
在孙权西进之时,刘贤调派的邢道荣、陈应、李严、刘敏四支兵马也陆续赶到了随县。此时曹操增兵而来的二万兵马也刚刚到达随县城下,曹军会合之后,共计三万五千人,大举攻城。四将的到来,正好解了随县燃眉之急,将岌岌可危的形势复又稳定了下来。
刘贤得知情况,不由松了口气,对庞统道:“还好军师有先见之明,先调了四营兵马前去,否则随县若失,江夏局势必定崩坏!”
庞统面上却并无得意之色,皱眉沉吟了片刻,道:“主公,自从上次接到程祁的警示之后,我便命令江东暗探将无论有没有探听到消息,都需每日一报。可是如今已有二日未曾收到江东消息了。我想江东局势必定有变,孙权或许封锁了武昌水陆道路,暗地里领兵西进了。”
刘贤闻言,惊怒不已,当下手书二封,令信使乘坐快船东进,其中一封交给魏延,令其严密防守,准备迎战孙权。随后信使则继续带着另一封信东进去见孙权。
快船顺水而下,一日千里,当日信使便过了夏口,于夜间在鄂县附近的江面上遇到了江东船队,当即拦船,大声求见孙权。
孙权闻听刘贤再次遣使发来书信,不由大讶,想了想,当即命将信使请进来。一番询问,得知此次来的信使仅只是刘贤身边一名亲卫,当下孙权皱了皱眉,取过书信拆开一看,不由面色一变。
旁边诸葛瑾、吕范等人看见,急忙询问。孙权叹道:“刘贤已知道我们西进之事,故而送来书信,指责我军背盟。他还说,倘若我军敢在此时攻击夏口,那么荆州与江东将再无和解的可能。日后他击退曹操,必将领兵东进,讨伐于我。”
诸葛瑾闻言,当即道:“既然刘贤已经知道我军将要袭击夏口,那么夏口守军必有准备,此次出兵已经失去突然性,必定劳而无功,不如就此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