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延平带着刘贤进到庄内,随后叫起了家人,命整治酒肉招待贵客。随后又领刘贤去侧屋穿了一件干净衣服。
刘贤颇为感激,酒足饭饱之后,正要再向朱延平讨要一件卧房,然而抬眼一看,就见那朱延平正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看。
刘贤不由吃了一惊,不动声色地问道:“朱老丈,你为何如何盯着我?”
那朱延平闻言,收回目光,随后道:“家兄朱建平素来善于相面,所相无有不准,便是先武皇帝以及现魏帝都曾请我兄长看过相。我虽愚鲁,于此术却也略通一二。今看贵客之相,甚是奇怪啊!”
刘贤闻言一惊,强笑道:“哦,不知尊兄如今何在?在曹……朝廷之中担任何职?”
那朱延平叹道:“家兄去年已经病故了。而我自己却一向闲云野鹤,自从年轻时在此隐居,至今已经三十年了,并未出仕。”
刘贤闻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随后问道:“不知老丈看我相貌,看出了什么?”
朱延平道:“观贵客之相,原本二十岁之前可算小贵,应该是出身官宦士族。然二十一岁则当有大厄,此后泯然于众。然而甚为奇怪的是,似乎有什么外力突然改变了贵客的命运。命理开始琢磨不定,难以看清,但运道却勃然兴发,势不可挡。我平生相面极多,从未见过贵客这般相貌。这让我不由想起当年家兄为先武皇帝和当今魏帝相面之后,暗中来信对我所说的话。两相对照,今贵客之相,与当年的魏武帝颇有相似之处啊!”
刘贤闻言暗惊,随后笑道:“老丈此言,实是说笑了。我如今穷困潦倒,若非老丈搭救,便求一饱也不可得,何来的鸿运勃发,势不可挡?”
朱延平闻言,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就听门外一人道:“延平兄,这么晚了还没睡,这是在干什么?”
朱延平听了这个声音,当下对刘贤笑道:“此是我一个好友,姓崔,字州平,乃是清河人。唉,崔家出兵出粮助曹魏对抗汉军,结果大败亏输,族人虽大多逃往洛阳去了,但家中田宅产业却都被抄没了。如今汉强魏弱,只怕用不多久洛阳也将为汉军所有,到时候崔家满门又将逃往何处哟!我这老友一向喜欢游山玩水,这年余以来多在这东郡周边游历。贵客稍等,容我去接他进来。”
刘贤听到崔家崔州平这几个字,顿时心下一惊,眼看着朱延平出门去迎接崔州平去了,刘贤面色一变,当下急思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