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胄在夜郎城中也得知了程畿领兵回来的消息,顿时忧心忡忡地对朱茅道:“程畿此人深通兵法,而且久为太守,颇知牂牁郡地理民情,他领兵前来,又有爨习所部二万滇兵以及八千谈指夷兵相助,我军如何是其对手?不如弃了夜郎,回我的老家且兰坚守去吧。”
朱茅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这程畿可就是当年攻杀其父朱褒的罪魁祸首,朱茅本就一直想要报仇,如今有了机会,怎肯放过?当下对刘胄道:“大王此言差矣!前来攻打夜郎的兵马的确很多,但却分为三股。兵力最多的爨习是从西边谈稿地区而来,谈指夷兵则是从南方而来,程畿本人却从北而至,其手中如今只有二千兵马,纵是精锐,又岂能是大王数万大军的对手?大王可留少量兵马把守夜郎,然后尽起主力北上迎战程畿。程畿深通兵马,设下伏兵未必能引其中计,大王只需倚仗兵多,一涌而上,以程畿区区二千兵马,如何能挡?必定能一股而擒杀之。所谓擒贼擒王,只要杀了程畿,其余两路敌军必定胆寒,大王可轻易胜之也。”
刘胄闻言,细想了一下,觉得极有道理,当下留族兵二千守城,自领一万八千且兰兵并裹挟招纳而来的五六千夜郎兵出城北上,迎战程畿。
程畿闻讯,深感敌强我弱,当下不与刘胄交锋,即转道往西欲要会合爨习,然后再与刘胄决战。
刘胄如何肯放弃这个机会,当下分兵五千给朱茅,令其率领着轻装直进,追上程畿,拖住他,以等待刘胄大军到来。
朱茅得了兵权,大喜过望,当下挥军直进,欲要一战击灭程畿,以报杀父之仇。
程畿军中携带着粮草辎重,走的不快,很快被朱茅追上。程畿大惊之下,当下丢弃了辎重,领兵急走。朱茅欲要奋力追赶,不想一众蛮兵见汉军丢弃的粮草、布帛、肉酱、盐等财物填塞道路,数量极多,当下贪婪之性发作,纷纷停下脚步,抢夺财物,任凭朱茅这个临时统帅如何呵斥都无动于衷。
朱茅见状,正自愤怒不已,就听左、右两侧密林之中突然喊杀声震天,毛旻、董元各自领兵杀出,与此同时,程畿也领兵杀回,三面夹击,蛮兵只顾抢夺财物,阵型散乱,难以抵抗,瞬间被杀的大败。
朱茅急领兵撤退,直到退到刘胄的主力身前时,程畿的追兵这才离去。
朱茅清点损失,折兵大半,顿时又气又愧,来见刘胄道:“大王,程畿施展奸计取胜,是我大意,没能约束兵马,以致有此一败。今程畿为图取胜,将粮草辎重都抛弃于道,十分散乱。大王可急速起兵去追,切莫给他收拾粮草的时间。他军中无粮,便支撑不得一二日便会自行溃败。”
刘胄深以为然,当下领兵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