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中军大营主将王浩见形势严峻,明知从左右两翼大营抽调兵力会削弱这两营的防御力量,但为了确保中军大营囤积的粮草和辎重不失,只能硬着头皮下达调兵命令。
左右两翼大营执行主将王浩的命令很坚决,迅速抽调了大量的兵力支援中军大营。但可惜的是明军长期武备松弛,疏于训练,贪污腐败严重,以致在实战中产生恶劣后果。
例如有的火枪手分到的铳子竟然大小不一,要么放不进枪里去,要么放进去打不响,一百支火枪能打响的不过二三十支;许多官军除了胸背有战甲保护,其他部位都没有。因此后金弓箭手时常“于五步之内专射面肋,每发必毙”。
最重要的一点,现今辽东虽是农历三月但依然寒冷,多数将士无皮靴、手套等有效御寒装备。拿着刀枪的双手一会儿便冻得又疼又痒,持续战斗的能力极为糟糕。
反观后金军,重装部队配备头盔、面具、护肩、护臂、护心镜,还专门制造了保护肋部的“护腋”,防护极为严密。甚至一些战马也披上了重铠。
他们内里穿着厚实的皮袍,脚上穿的皮靴外面套着一层轻便保暖的毡套,里面垫着防寒效果极好的靰鞡草,在装备上已是完胜明军。
明军中军大营虽然有援军加入防御,但总体的形势依然严峻。后金军攻势如潮,一浪高过一浪。而明军则苦苦支撑,调动一切可调动的力量加入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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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军正白和镶白两旗展开进攻半个时辰后,正蓝和镶蓝两旗在努尔哈赤的指挥下也发动了进攻。同样由盾车做先导,弓箭手做掩护。两旗士兵快速接近明军左翼大营。
明军左翼大营的兵力大部分被调往中军大营,根本抵挡不住后金军的攻势。
后金军多是渔猎之人出身,弓箭就是他们生存的工具,自小便勤加练习。射术不仅娴熟,而且又快又准。搭箭、开弓、抛射的动作一气呵成。
一波接一波的利箭带着死亡的尖啸,以抛物线的角度自天而降,给隐蔽在车辆、栅栏、壕沟等处的明军士兵造成惨重伤亡。喊杀声、惨叫声、哭泣声、喝骂声充斥着明军左翼大营。
不到半个时辰,后金军已冲到左翼大营的外面。他们在阿哈们的协助下,用粗绳套住栅栏,再以战斧砍断相连的绳索,而后驱动战马将栅栏一段段的拔出来。
盏茶的功夫,数个巨大的缺口便呈现在后金军眼前,震天的欢呼声顿时响彻云霄。
明军左翼大营主将游击将军张大纪一边向中军大营求援,一边调集兵马封堵缺口。但后金军士气如虹,攻势猛烈,从大营缺口处源源不断的涌进来,杀得明军步步后退,已是无力招架。
明军右翼大营主将游击将军桂海龙见中军和左翼两营危急,也不等主将命令,除留下少量兵马留守大营,带领剩余人马直奔中军大营而去。他的意图是先解除中军大营危机,然后与王浩合兵救援左翼大营。
努尔哈赤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见明军右翼大营兵马出动,即刻命镶黄旗人马截住这支明军,而他亲率正黄旗向后迂回包抄。
等张大纪发现自己被敌军前后夹击难以脱身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最先崩溃的是他的后队,那里遭受了后金军骑兵最猛烈的突击。
巨大的伤亡让后队的明军士气崩溃,转身就跑。这些魂飞魄散的溃兵慌不择路,径直向张大纪所在的中军跑来。
中军的队形眨眼间就被溃兵们搅得七零八落,根本无法组成阵势防御敌军的进攻。
更可恶的是这些溃兵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鼓动所有人一起逃跑。他们惊慌失措的情绪迅速传染了中军和前队的士卒,引起巨大的骚动和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