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榉将他扶起,说道:“我观你气度不凡,想必也是有来历的人,不知怎会如此落魄?”
薛元辉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啊。”
华榉知道他身上肯定发生了难事,要不以他的本事绝不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不知你遇到了什么难处,如果方便说的话不妨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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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或许我能帮帮你。”华榉说道。
薛元景头朝周围转了一下,华榉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对张树根他们说道:“你们到外面去等我。”
“是。”
张树根他们出去了,华榉又看了一下那位老板,老板反应过来,笑着说道:“薛爷还没有吃饭吧,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吃的去。”
老板出去后,华榉先把薛元辉扶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他对面,说道:“没人了,说吧。”
薛元辉说道:“不瞒公子,我本是高唐州的统制。前三个月前,梁山宋江率军攻打高唐州,我与一贼将阵前厮杀,刚斗了没有几个回合,那将便回马而走,我擒贼心切追了上去,不想却那人回身用箭把我射下马来,当时就昏死过去。
等到我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梁山兵马和高唐州兵马全都不见,只剩下遍地的尸体。
我挣扎着回到高唐州,找了个大夫把箭取出扎好伤口在家养伤,那料到没过两天,城池便被梁山贼人攻破,城中兵将和知府高廉尽被贼人所杀,我本想杀出血路冲出城,奈何箭伤未愈,贼人也众多,我杀了二、三十贼人后便伤口崩裂无法再战,只得藏身于百姓家中方才躲过一劫。
梁山贼人退去后,我从百姓家里出来,看到满地都是尸体,不光有官兵,也有很多百姓。除此之外,所有将领和高唐州官员的家人,不分老幼也全部被斩首,场面惨不忍睹。”
薛元辉想起当时看到的惨况,悲愤无比,紧闭的眼缝里流下了泪水。
华榉也在心里直叹息,虽然梁山打的旗号是替天行道,但山上的人并不全是好汉,做的事情也并非真正的为了老百姓。
甚至他们杀害的无辜百姓,比那些贪官恶人还要多。
尤其他们每攻打一个地方,总会出现大规模残杀无辜百姓的事情,其血腥程度让人不寒而栗。
情绪稍微平复之后,薛元辉继续说道:“没过多久,新的高唐州知府到任,我本想继续在他的手下任职,那知那知府竟然说我贪生怕死,临阵脱逃把我抓了起来,准备处以极刑。
后来,多亏高唐州几十位熟识父老联名证明我没有贪生怕死,那知府才放了我,却依然将我革职。
家父以前曾做过禁军指挥使,还被封过明威将军,在京中也认识一些人。所以伤养好后我便卖了家产,带着三千两银子来京城,希望能找关系再谋一份差事。”
唉!
薛元辉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华榉问道:“难道是那些故旧不肯帮忙?”
薛元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帮忙,而是我父亲以前认识的那些故交,去世的去世,罢免的罢免,一个能帮得上忙的都找不到。”
“原来是这样。”华榉轻轻点了点头。
薛元辉继续说道:“故旧的关系没有了,我就想重新找关系,于是便每天去兵司衙门口等着,有官员从里面出来就向人讯问是谁,然后主动去结交,一来二去还真认识了不少人。
前不久,一个姓焦的殿帅府文吏,带着一个自称是高太尉身边姓黄的虞候来见我,说能够帮我向高太尉说说,给我一个殿制使做,但必须要五千两银子才行。
为了能够谋得这个职位,我把祖传的一对传家玉佩当了两千两银子,连同我身上带的三千两银子一起给了那个黄虞候。”
华榉听到他这么轻易就把钱给了那个人,就知道他肯定要被骗了,心里不由暗叹他太老实了,竟然完全不知道这个世道的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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