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康国师道:“我请陛下任命你为尚书令,掌管尚书省,是因为你刚正不阿,秉公无私,而且带兵也是一把好手。我本以为你会抛起门户之见,你做了乱党,我很伤心,你做尚书令,本是一个好官,百姓对你素有极佳风评。”
马连山摇头道:“背叛的好官何止我一人?国师该反省自己的举措。”
延康国师木然道:“陈旧腐朽,当革除之。人心陈旧腐朽,何以革之?只能革命,不革腐朽之人的命,天下也难以太平。你虽是好人,但挡我道了。”
他看向其他人,道:“丐门齐大有齐门主,百穷玄功,星斗天罗门罗门主罗星河,星斗天罗玄功。大雄寺智空禅师,成住坏空四真言印,大普陀寺弘法师太,弘法利生菩提功,南海迦音寺的慧音师太,金刚无能胜功。还有悬空法王,原本是悬空国的国主,南凉国主段衍,西蕃国主努努胡儿。还有这三位旧时代的前辈。”
他的目光落在那两个老叟一个老妪身上,道:“三位出自旧时代,年事已高,而今已经有七八百岁了吧?活过八百年,便到了天命之年,三位还有多少年寿辰?”
又矮又瘦又黑的老者笑道:“老夫山野散人,人称李散人,还有十六年寿。其实也不算散人,国师所灭掉的撮尔小国,出云国,便是老夫创立的国度。”
“老身田真君。”
那老妪咧嘴笑道:“喜欢养些虫子,国师应该已经见过了。三奇堡的玉堡主便是我儿。”
那肥肥胖胖的老者道:“老夫不像他们这么大的来头,老夫是穷夫子,你别看我这么胖,我是吃穷的。我们这一派叫做穷理功,越穷越有理。”
“穷夫子说笑了。”
延康国师肃然道:“穷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践其实,即物穷理,格物致知,道理我是懂的。阁下既是夫子,为何反我?”
穷夫子摇头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国师,你权势太大,对天下无益。我反你,不是像他们一样各为自己的利益,而是为了延康国。我观你权势熏天,现在除你还可,晚些年除你,你就是皇帝了。”
延康国师站在这山巅,声音平平淡淡,传遍四方:“还有何人反我?”
这大襄城中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我!”
“天仙门廖银枝,敢反国师!”
“光禄大夫邱志铭,敢反国师!”
“武陵侯善穆,敢反国师!”
“都护府长史清明月,敢反国师!”
“武阴县县令陈瑶,敢反国师!”
……
一个个声音从大襄城中传来,那是一位位生死境界、天人境界的大高手。这个声音落下,另一个声音响起,此起彼伏,一个接一个,声音越来越雄壮,越来越震撼人心,让人热血沸腾。
那青铜面具男子也是壮怀激荡,热血翻涌,朗声道:“国师,看到了么?你是何其不得人心?天下人都要诛你,你有何颜面活在世上?”声音铿锵有力!
延康国师面无表情,淡然道:“天下人?这城中区区几十万人,也配称作天下人?撮尔小民罢了,灭了也就灭了。你们死了,天下才算是真的太平。”
“既然如此,那么只有一方死绝的下场了。”
青铜面具男子道:“这座山,已经布下了天牢封禁,方圆八百亩地,在这里交手,不必担心传到外面,伤及外面的军士。这一次……”
他冷冷道:“我们不讲江湖道义,江湖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