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别院,一个僧人慌慌张张跑来,叫道:“主持,大事不好,有人来我难陀别宫撒野了!”
孙难陀有如一尊大佛枯坐,闻言张开眼睛,向太子看来,太子是个中年男子,看起来与延丰帝年纪差不了多少岁,捻须笑道:“莫非是天魔教的魔崽子前来寻仇?”
那僧人摇头道:“不是天魔教,是塞外的楼兰黄金宫的弟子,叫做班公措,带来了我难陀寺失踪几百年的镇教之宝千幢宝塔,说是赠予有缘。只要能够相同境界胜了他,便将千幢宝塔赠予那人。我们几个师兄弟上前挑战,结果他不由分说就痛下杀手,杀了好多师兄弟!”
孙难陀面色微沉,道:“你们沉迷酒色,不修佛法,活该有此一败。不过千幢宝塔是我难陀寺的镇教之宝,几百年前在塞外失踪,的确要迎回这件宝物。”
太子微微皱眉:“太师,天魔教连续折了两位天王,以这个魔道第一圣地的秉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次突然冒出来个楼兰黄金宫的弟子,会不会有诈?我听闻天魔教事隔四十年,终于又有了新教主,这个新教主还不知其来历……”
孙难陀起身,淡然道:“殿下,你的消息有些闭塞了。天魔教新教主的来历已经传出来了,我从大雷音寺得到消息,这位新教主便是太学院的太学博士,姓秦名牧,是大墟来的弃民。前不久陛下才刚刚升了他的官职,五品中散大夫。”
“竟然是他!”
太子站起身来,惊讶道:“天魔教的新教主虽然年轻,但教中毕竟还有强者和智者,不得不防。太师,没想到你与大雷音寺还有联络,不知可否为孤搭一条线?”
“这件事好说。”
孙难陀向外走去,道:“老如来也很想与殿下见上一面。”
太子跟上他,笑道:“我随你去看看那个楼兰黄金宫的班公措,看看他到底是楼兰黄金宫,还是天魔教。”
不过多时,大理寺的几位问事赶来,见到了卫国公,连忙见礼。
卫国公瞥见孙难陀与太子走来,大着嗓门道:“皇帝以前下过令,朝廷的归朝廷,江湖的归江湖,这是江湖的恩怨,大理寺没必要插手。否则江湖上天天打打杀杀,你们大理寺忙得过来吗?等死了朝廷命官再说。孙大人,殿下,这边来看热闹!”
孙难陀脸色微沉,太子笑道:“太师,咱们还是过去为妙,不过去的话卫大嗓门能嚷嚷得京城皆闻。话说,父皇当年定下的规矩,真该改一改了。”
卫国公刚才说的是当年皇帝与各大门派定下的规矩,朝廷的归朝廷,江湖的归江湖,两不干涉。难陀寺的和尚虽然是太子太师孙难陀的弟子,但大多都没有官职在身,只能算是江湖中人。
孙难陀与太子来到卫国公等人身边,说话之间,秦牧又打死了几个和尚,惹得难陀别宫群情激愤,众多僧人吵嚷着要火并了他。
那几位中年僧人瞥见四周人越来越多,唯恐丢了难陀寺的名头,连忙喝止众僧。
“国公,太子殿下,孙大人!”
卫国公看去,一位老大人凑上前来,笑道:“原来是雁知圭雁大人。雁大人而今是皇帝和太后身边的红人了。”
雁大人连忙笑道:“国公说笑了。孙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难陀寺摊上事了,看架势估计是来寻仇的。”
又有几位朝中大员走来,一位官员道:“难陀寺这些年风评不佳,出入女子闺阁王公大臣的后院,许多大臣都多有些怨言,只是不好声张,免得自己丢脸。这次,估计都等着看难陀寺的热闹。你看,没有一个乐意插手的。咦,孙大人也在啊。”
他们几人都是朝中一品二品的大员,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孙难陀,不给他好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