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柔知道嫂子的亲哥哥在浙江一个小县当县令,倒是这叫做吴定亨的堂兄时时过府来与堂妹说说话。
宇文柔就问:嫂子,听丫环说吴大哥这段时间经常来找嫂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月娘微皱眉头:还不是为他那个酒楼抱月楼的事,让我请老爷和老祖宗多去抱月楼。唉,定亨大哥也是的,以前他在老家守着几十顷良田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见我爹上京,非要到这花花世界来,花了大笔银子搞了这么大一个酒楼。指望靠着我爹在礼部的关系好好赚上一笔。哪想到我爹虽是礼部尚书,却偏偏不喜应酬,断不肯为他的生意出面。这段时间生意冷冷清清,他不敢去找我爹,又撺掇着让我去求爹。
正说话间吴大哥就来了,宇文柔是不避外人的,何况嫂子的堂兄也不算外人,与吴大哥见礼后依旧留在嫂子这里。
吴大哥坐下来就叹气,说生意不好做,怕是只能关张了。因为他想替自己年满十八的大儿子捐个官,急需三万两银子。本来有心转让出去,可这酒楼地契房屋都是自己买下来的,前七后八花了四五万两银子。现在接手的见他生意不好趁机压价,只肯出两万两银子,这亏得太狠了,他也拿不定主意,干脆与堂妹说说,看怎生是好。
月娘哪有什么主意,只是随口劝了几句,无非是大主意还得堂兄自己拿。
说话间,宇文府的管家却来请吴大哥去饮茶,吴大哥经常过来走动,与府里人倒是熟识,他就起身说先去应酬应酬,再来与堂妹说话。
宇文柔等吴大哥离去,对嫂子说:这短短不到一年就亏两三万两银子,任谁也心痛。
月娘说:这酒楼之事哪是我们妇道人家懂的,如果堂哥要用钱,我倒是有宫里赏赐的两万两银子可以借给他,反正我也没地方用。
嫂子叹了口气又道:小时候堂哥对我们兄妹俩很好的,经常带我们去摘果子放风筝。我那时候小,累了困了都是他背我回家的。
宇文柔突然灵机一动,爹爹罚她禁足半年,现在才一个多月已经苦不堪言,继续关在府里还不得闷死?她心生一计:嫂子,干脆我们把抱月楼顶下来,也不全部顶,照原价算,我们给他四万两银子顶八成,剩下两成还是在定亨大哥手上,酒楼还是让大哥经营,我们拿主意就是。我看嫂子整日里闷在屋里也不好,咱们两人重新把酒楼装过,说不定生意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