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勇应下。
延鲁不甘的骂声逐渐消失在厅外。
“这就是个疯子,阿衡,那些难听话你只当……”萧夫人话到嘴边打了个弯,换了个相对文雅的说法:“只当没听见就是。”
衡玉点头:“是,晚辈明白。”
她并不在意对方怎么说,但从对方的反应来看,他所针对的的确是长公主殿下无疑。
这与她心中所希望得到的结果可谓南辕北辙。
衡玉心底有一闪而过的失望。
“景时,这些人是否还有同党,必须要彻查清楚才好,免得再叫阿衡遭此祸事。”萧夫人正色提醒儿子。
“母亲放心,儿子近日一直在让人暗查这群人的下落,今次之后,必不会留有漏网之鱼。”
衡玉听得有些意外。
萧侯一直在暗查延鲁的下落?
那么,这些人藏身在城北一带,他是不是事先就已知晓了呢?
她正思索时,只听萧夫人在耳边温声询问道:“阿衡,我记着你可是经常随身带有一块儿永阳长公主殿下的玉牌?”
“是。”
“北地鱼龙混杂不比别处,在人前且还是收起来为好。”
衡玉应下:“夫人放心,日后我定会谨慎的。”
起初她将这块玉牌带在身上,实则也是存了几分试探各处反应,以方便行事的心思在。
当下看来,萧夫人的确一早就认出了那是永阳长公主的东西。
如各地官员、或延鲁这等昔日交过手的仇敌,认出殿下的玉牌不奇怪,可萧夫人也认得出……要么是萧侯的提醒,要么便是萧夫人与殿下有过交集了。
可殿下并未对她提及过后者。
而无论如何,各方关系错综复杂非是她能看透的,可萧夫人起初未曾点破的话,此时为了她的安危却选择明说提醒,这份好意,是毋庸置疑的。
再有便是……
萧夫人知晓玉牌的来历,侯爷必然也是知晓的……
她带着殿下的玉牌四处招摇,去了城北的昭明寺,深夜未归,而侯爷近来在暗查延鲁的下落——
所以,他的出现,当真就只是所谓“碰巧路过”吗?
对上少女那双乌亮的眼珠,萧牧微微错开视线:“雨后寒凉,易染风寒,母亲早些回去歇息罢。”
印海缓缓转着手中佛珠——将军究竟提醒谁呢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