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奎又着小伙计去拿了块干净的软布,在软布上倒了白酒裹在自己随身带的一柄裁割用的细刀上,探进艾真的伤口里清理已经溃烂的伤口,尽量想将腐肉清理掉,艾真不出所料发出难以抑制令人心碎的闷哼,小伙计一边按着她企图挣扎的身子,一边跟着掉眼泪,耶隆紧紧按着身上的人,眼睛根本不愿看伤口怎样处理的,死死咬着自己的咬关,听着艾真发出凄厉的声音心都要碎成百块千瓣,悔不该在自己嘴里放块布,牙关都要咬碎了。
许奎简单处理了一下后,紧张得满头冒汗如同才淋了大雨一般,他拿起旁边放的黑HUO**YAO,抖着手均匀地倒在了艾真的伤口上,此时艾真早已痛得麻木,只有痛和更痛的感觉,适才喝下的酒正在上头,这铺头盖脸的眩晕感也无法阻止深入骨髓的痛,许奎看了一眼耶隆,发现他将头偏向一边,表情象在憋着什么力气,便小声地问了句『少爷,我现在便动手了啊』
耶隆抿了抿嘴点头,许奎点着了火石,小伙计害怕地紧紧地闭了眼,只听『嗞啦』一声,腾起皮肉被烧得焦臭的味道,同时炸起的艾真绝望地号叫和耶隆痛苦地闷呼。
大管事立时从帐外冲进来,看到的是艾涅已经昏死过去,抱着他的耶隆低头在强忍着什么痛楚似的,小伙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坐在旁边咬着牙压着病人的腿,许奎呲着牙,低头在察看着伤口,伤口处还冒着隐隐的黑烟,帐里弥漫着奇怪的焦胡味,许奎又将事先准备好的滇贡伤药药粉薄薄地在伤口表面撒了一层,缚了一层白绢在上面才算完。
大管事待处理完了,便让许奎回去憩下,嘱咐他不要和其他伙计多言,又命小伙计收拾停当,耶隆将艾真放回毡垫上侧躺下,大家才发现艾真口中的软布卷早掉了出去,而耶隆的手腕上被咬得血肉模糊,在昏暗的马灯下甚是可怖,小伙计马上去找来伤药和绢布将耶隆的手上药包扎好,一众人才睡下,不过个把时辰,天便大光。
这一天大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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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所有人都原地休息,待耶隆醒了之后才收拾出发。艾真是在被抱上车板上才从昏迷中醒过来,小伙计给喂了点泡了水的干粮,又喂了点伤药,耶隆查看了一下伤口,白绢上被渗出来的红的黄的液体浸透了,便轻手轻脚地重撒了一层药换了一块白绢覆上。
因早上行得晚,晌午时分,一行人没过多停留,只饮了马,大家吃了干粮便一路向前赶,至傍晚已经越过了维提姆河,扎营休息一夜照旧,艾真伤口流水明显减少了,问她痛不痛,她表示好一些了,只是精神比原来要差得多,睡的时间长,睡醒后表情总木木地,越来越听不清旁人说话,头脑也仿佛没有原来清楚了,到了第二日这情况便愈加明显。
第二日赶在日落前一行人到了克什米山区,山区的路不若平原草地那般平坦,一行人马深一脚浅一脚地找到了一片相对平缓开阔的坡地,扎了营,准备明天天亮后再行。
不出意外的话第二天应该是最后一天的脚程了,天一擦黑,众人便进了帐篷早早休息,明日想要早些上路尽量在日落前赶到托空沃的族长营地。帐外地势不够开阔,卸下的货堆在树丛之间,不便燃火堆,怕在狭窄的地盘中引燃货品,三人就着马灯围坐在一起,每隔一柱香时间,便在堆货的一圈以及拴马的树桩旁巡视一圈。
夜晚,有狼在附近,马儿不安地踏着蹄,值夜的伙计们眼看周围荧荧绿光越聚越多,便点燃了两支火把,然而火光也无法令狼群散去,甚至试图越来越接近马儿,守夜的赶紧去帐篷里唤伙计们,就在这么一疏缝的功夫,便有狼在昏暗的火光下扑向马匹,两支火把显然不足以震摄狼群,瞬间三只狼便扑入了马群,马儿开始嘶鸣挣扎,踢着蹄转着圈,伙计们从帐里涌出,手里要么持着枪要么拿着棍、鞭,一时间人喧马嘶,土飞沙走。
所幸这群狼只有十几只,一众人冲出来枪棍齐上,地势狭窄仅有的火光又照不了多远,怕伤着自己人不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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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伙计边喊叫边扬着马鞭挥舞着棍棒驱逐着狼。
耶隆令小伙计和管事在小帐里不要出去,自己操起火枪冲出帐,哪知才一出帐,就遇到头孤狼朝着他扑来,耶隆不备被狼扑着仰面摔下,摔下的当口横握着枪挡住了往自己脸上咬过来的尖牙,躲闪不及耳旁还是被利爪划得皮开肉绽,血马上顺着面颊流了出来,咽喉离那血口利牙只咫尺,耶隆故不上痛,使力横枪抵开那狼。许是血腥味的刺激,那狼闪着莹莹的眼眸,呲着牙不住地在呜鸣,转瞬便翻身跳起,不等耶隆从地上爬起便扑上了耶隆的背上。
耶隆心下暗道不好,此时惊觉狼口马上要咬上脖梗,便跃起狠向身后压倒,一人一狼便狠狠摔在地上,狼被耶隆压在地上,情势已变,头被压于身上,只一侧利爪还可动,急势之下挥动尖爪在耶隆肋下狠狠划过,耶隆大叫一声滚向一边,此时伙计们都在疲于应付狼群,听见叫声,回头才见暗处自家少爷正与一头身雄毛长的大狼扭打一处。
一人一狼才一分开,又扑作一团,那狼捷步一跃重新压在耶隆身上,耶隆扔了枪双手扼住狼喉在地上翻滚,意图把狼压在地上打,两个伙计赶来帮忙,一时竟无法下手,用棍棒打生怕手误打上少爷,更别提用枪了,持着棍呆呆地看着,此时钦日勒捉着枪赶到,跟着往地上一扑,枪指着狼身,冲着耶隆喊道『快闪』
耶隆顺势松手往外滚了两圈,那狼被松了劲才要扑腾着起来钦日勒扣响了枪栓,震耳的枪声过后,这次射击因怕伤着近旁的耶隆打歪了,只打到狼腿,那狼吃痛就朝旁边林里逃去,四散的狼跟着便相继窜逃走了,钦日勒拔腿欲追被一边的管事叫住道『莫再追了,这黑漆麻乌的,纵是受了伤的也不好追,刚才那只应该是头狼,负了伤跑了应该今天晚上不会再回来了,明天还要起早赶路,先盘整一下人马。』
钦日勒应道,回身带着伙计们先去检查马匹和人员受伤情况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