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没想到汪福年闷声搞了这么多事,而且最后竟然功与名都不留,事儿他做了,功劳全是别人的,简直当代默默发热螺丝钉。
温意不禁肃然起敬。
在说完这些话后,汪福年忐忑的看了温意一眼,心里没什么底,他怕温意说他擅作主张。
便试探着问“你不会怪我吧毕竟我擅自处理了你的葡萄园。”
温意“”
老人家这是什么脑回路做事不留名就算了,还怕她怪他
温意连忙摆手“不,你随意处理,反正我暂时也没有旁的销路,倒是爷爷你帮我打通了销售渠道,省却了不少事,应该是我感激你,怎么可能怪你呢”
汪福年笑笑“不怪我就好。”
他顿了顿,又说“另外,还有一件事跟你说一下。”
温意放下手里的纸页,看向汪福年。
她有一种感觉,可能这件事比处理葡萄销路来的更为重要。
“嗯,爷爷说。”
汪福年半低着头,冬季,天亮的晚,小书房光线不算明媚,以致他脸上的皱纹异常深刻。
他的眼中藏着忧郁,手脚一动不动的摆在原处,像一尊风霜剥蚀的雕塑。
“听说你和刘家的关系还不错,哦,刘家,就是先前来找我买老宿舍楼的那个女孩儿的家。你不在的时候,那个姑娘又来找了我好几回,但都被我挡回去了。”
“那孩子心术不正,你切记要离她远点,还有”
温意意识到还有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还有什么”
汪福年有些为难的看了温意一眼,接着说“还有刘家的生意,最好也拒绝了吧,并不是我谗毁别人,而是刘家的营生,都不太光明正大,刘家人”
他挑了个词“一般都为富不仁。”
这是温意第一次听到汪福年如此直观的评价一个人,哦,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而且用了那么贬义的词。
温意神色严肃起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福年爷爷很了解刘家”
汪福年摇摇头“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本不想提,但我觉得,刘家人可能会通过你这边拉合作,所以,才没忍住说一声。”
温意心想,刚刚刘漫确实来找我拉合作了,要不是我定力好、眼见足,指不定被那位小妮子给拐跑了。
温意对刘漫刘薇薇两姐妹没什么好感,更别谈和她们合作之类的了,所以,这方面她还是相当自信的。
“福年爷爷,你放心,只要您不松口,刘家就不可能从我这儿有突破。”
汪福年像是放了大心,猛地松了口气,那张绷紧了的脸也松弛下来,深刻的皱纹线条也软和了许多。
“那就好,爷爷为你好,希望你不要怪爷爷限制你。”
温意笑嘻嘻表示不会。
温意就在植物园赖了会儿,把小型企业联盟里的几个重要人物的联系方式记下后,便去上课去了。
在学校,果不其然又遇到了刘漫,温意赶忙像躲瘟疫似的避开了。
刘漫看温意见到她就跑,心里十分不舒服,转眼看到刚出教室门的刘薇薇,心中的郁气便有了发泄的出口。
刘漫只朝刘薇薇瞪了一眼,后者已然会意,乖乖地跟着刘漫去了无人的角落。
音乐教室,厚重的帘子遮住了窗外的光,十数架钢琴在昏黑的房间里古朴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