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原捂着脖颈上仅是伤及皮肉的剑伤,看向眼前这位黑袍男子的眼神已是惊惧不定。罗汉之身金刚不坏,这不比那不入气境的外家法门铁布衫,是真正意义上以气为衣,可刀枪不入,然而那一道剑锋即能破开气衣,再进一寸也不过只是需要些寻常手段。
白原只是盯着这位不知是何方神圣的黑袍男子,却再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仅仅是伤及皮肉一招,已经算是对自己这走锻骨横练路子的武夫最大的警告,可若是此人得寸进尺,企图对家主图谋不轨,白原也已做好拼死护得家主周全的准备。
一切落定,殷子安缓缓偏过头,神情戏谑道:“方才你若敢出手,别说断你筋脉,我让你这辈子连针砭都提不起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白家弟子已尽数聚集在这外院之中,皆各执武器,如临大敌一般与那立于闲亭外的黑袍男子遥遥对峙。
白屏声音有些颤抖:“那位姑娘可还在这庄里,她的命你也不管不顾?”
“真是笑话,那丫头身中剧毒,必死无疑,既然横竖都是一死,我还管她死法如何?”
殷子安一步步走到白屏面前,外院之中杀意四起。
“救是不救,可有考虑清楚了?”
白屏嘴唇微微颤动,却是迟迟未曾开口。殷子安的耐性显然也是极好,面对这四下如潮般的杀意,竟是如若无睹般就站在白屏面前,等待一个答复。
白屏神色复杂,她心知肚明眼前这人在方才一战之中下手轻重缓急皆有分寸,已经是给白家留足了面子,可见此人最初那份山岳将倾的剑意绝非只是空有气势的花招,其实力深不可测,足以震慑在场数十位白家高手。谁又能想到不久之前才饱受白家冷眼的蜀州小儿竟有如此手段!
这时,人群中竟是冲出一人,少年模样,手持长剑,以一个极为笨拙的姿势向殷子安袭来。也不知是那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少年眼中就未曾见到院中狼狈不堪的几位师兄,只当这黑袍男子冒犯了家主,理应受缚听罪,只见得那道不算高大的身影在距离殷子安不到三丈的距离时突然如遭重击,脑中如钟鼓晨鸣,竟一时间看不清眼前人影。
“白起!”已经有人冲上前来要护得这位鲁莽少年。
只见得名为白起的少年整个人脱力跪倒在地,殷子安毫不客气抽剑出鞘,直奔那少年而来,剑意四起,竟是自那殷子安脚下卷起一阵罡风,极大延缓了旁人的速度,就在四周杀意四起之时,银子安那一剑已然递出!
“我救!”
那剑锋在距离少年不到寸许处骤止,剑锋的气息却刮得那少年满脸生疼,这是这位名叫白起的少年人生中第一次直面死亡,只觉得冥冥之中有一股生气被剑锋生生切断,却又在最后一刻凝聚成线。
殷子安微笑收剑入鞘,回头看向那已是面无血色的锦衣女子。
“早说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