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阳下地后,王氏去大丫屋里,把她从被窝拉出来,这才发现她脸有些肿。
“你这脸咋啦,被谁打的?”
“不是被打的,被书砸的。”
“谁砸你?”
“梅老爷,我没勾引那病秧子。”
王氏久久不语。
女儿的主意比她大啊,是她被格局限制了。
确实勾引梅老爷更合适。
“那他怎么砸你?”
不是应该看到年轻娇艳的女儿爱不释手吗?
“谁知道!他眼瞎!”
说到这儿大丫还愤愤不平,梅老爷那个像看苍蝇一样的眼神刺痛了她的自尊。
“你给我具体讲讲。”
大丫复述了昨天的事后,王氏一拍大腿。
“他这不是把你看光了吗?不能便宜了他,找他去!”
“别去了吧,就是他让人撵我走的。”而且一点也没留情面。
“他一个老头子,把你一个黄花闺女看光了,必须负责任!”
王氏越想越激动。
“这种有钱人最好面子,你在他家门口闹一闹,他当然得把你收房,到时候你再哄哄撒撒娇就行了,男人都吃这个。”
大丫受到了鼓舞,犹豫着:“真的能被他收房?”
她回到家一天,哪哪都看着不顺眼,屋子那么小,还破,床被不舒服,饭简直是猪吃的。
她无比怀念梅宅的生活,就是小丫鬟都活的比她强,更不要说梅老爷的小妾了。
“肯定能!咱们现在走,要不然你爹回来该不愿意了,他糊涂,我不能耽误你。”
在王氏眼里,女子的青春短,必须在这个时间找到有钱人许了。
母女俩换衣服出门,王氏这才看到大丫的孔雀锦外袍,不禁上手摸了摸。
“这料子真滑啊!”
“娘你对我这么好,等我跟了梅老爷也给你做这样的衣服。”
大丫一惯嘴甜。
“那娘等着!”
两个人怀着对幸福生活的向往,来到梅宅门口。
此时上午县城人正多,王氏摆好架势,冲到梅宅门口,拍着大腿哭的抑扬顿挫。
“我苦命的女儿哟~就这样被梅老爷欺负了哟~还有没有天理了……欺负了还不认账……”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指指点点。
“怎么了怎么了?梅老爷的桃花债?”
“听听,这是睡了没给银子?”
“看着还小呢!梅老爷这……这样不地道啊……”
旁边大丫低着头擦眼泪,小声啜泣,实则心花怒放,一滴眼泪都没有。
陈溪听到门房禀报外面的事,脑袋突突的疼。
这对母女有没有脑子?感觉根本不用她出手,她们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这种事她还是不出去为好,梅元良经过这十几天的训练,如今能走出院子,跟梅母一起用饭了。
上次大丫作出那种事,她委委屈屈的去找梅母哭诉道歉。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她们兄妹几个从不把我当姑姑看,大丫更是一句姑姑都没叫过……”
梅元良在一旁凉凉的开口。
“还姑姑,你在娘家不就是个佣人?”
梅母心疼的拍拍她的手。
“我不糊涂,她是她,你是你,你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