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壮:“这是什么地点?”
“168县道七里弯中部!”
晓雅忙重复一遍,把手机合上。
刚合上的手机又想了起来。田晓雅慌忙接听。
“喂,刚才是你报警吗?”“110”接线员反打过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可以确定待会也是与这个号码联系吗?”
晓雅稍迟疑,迅速地说:“是我报的警,我叫田晓雅,可以确定就是与这个号码联系。”
“田晓雅同志,首先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其次你再说具体一点,是怎样一个险情,具体需要什么样的帮助,我们好针对实用地组织人力物力奔赴现场,若有特殊需求,我们还要与相关单位联系,你明白吗?”
“明白。”田晓雅激动而迅速清脆的说:“是一辆医院救护车,因路凝冻而滑在一深箐边,两个前轮已悬空,驾驶员死死地踩着刹车,车上的人一动不敢动地静坐着,唯恐一小点儿震动而坠下去,啊,就这些。”
打完电话,田晓雅长长地舒了口气。
杨壮上坡扯来一抱抱的树枝杂草铺在现场,为救援作准备。
田晓雅又喜又忧又懊恼。喜的是她终于参加了抗灾抢险工作,还有杨壮对自己的关切之情;忧的是目前的险情犹如一块石头坠着她的心,还有对老爸的牵挂;懊恼的是自己遇事时的慌乱,语无伦次,感到大失面子。她恨恨的问自己,平时的语言清晰、流畅,都跑到哪儿去了?这似乎有损于她年轻、漂亮、雅洁的形象。
不过,主导她心情的,仍然是为百姓做事,为抗灾出力的快乐与幸福。
雨夹雪仍一个劲地下着,山风阵阵袭来,杨壮和晓雅只能又钻进“小面包”里。
杨壮带着狐疑的眼神望向晓雅,有些紧张地、关切地问:
“晓雅,我有个问题不明白。”他犹豫的说:“既然你已经当了妈妈,那娃她爸爸呢?他怎么就放心得下让你一个人前往那冰天雪地中呢?”
被杨壮一问,晓雅心中升起一抹痛楚,光朗的脸上又布上了浓浓的愁云。她轻轻的、低低地说:
“他走了。”
“什么?他变心了?!”杨壮不知是紧张,还是生气。
她视若无睹地呆望着前边,轻轻地摇摇头,平静的说:
“他死了。”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他慌忙歉意的说。
“这不怪你。”她转过点点泪光的脸,平静的、询问的望向他。“看来,你对我有好多的疑问?好吧,既然你能对我坦言自己不光彩的过去,我又有什么值得要隐满你呢。”她颦眉深思,不紧不慢的说:“我是一名小学教师,他是一名军人,从恋爱到婚后生活,我们都过得很幸福很甜蜜。婚后不久,他接到部队急令,要他率连队前往某地抗洪抢险,不想,这一去就成了永别……
“他是在救起六个溺水百姓后,终因耗尽了体力,而被洪水吞筮了的。我在悲痛中,为他诞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叫杨丽丽,因她爸爸姓杨,叫杨怀忠。”半晌,她又补充的说:“这就是我全部的故事。”
听完故事,杨壮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那么,后来,你就没有……”杨壮不知是紧张,还是感动,总之,他口吃的说:“就沒考虑过……重新……”
“没有。”晓雅坦白的说。“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处在对亡夫的哀痛和缅怀之中——后来,在母亲的唠叨之下,经人介绍了儿个,可就是提不起精神和没一点儿感觉。”
杨状随着她的陈述,面部表情急剧地变他着,起伏着,他莫名嫉恨和她相交过的那几个人,又庆幸他们都不曾使她动心。
“那你呢?”晓雅对一脸惶恐的杨壮问。
“我?”杨壮摇摇头:“像我这样有犯罪史,又无固定职业,岁数又大的人,正常人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