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一派胡言”高樱怒不可遏,“分明就是这老道处心积虑,事先做了打探。况且合过八字才能定亲。我与夫君倘若命格相冲又岂能成婚”
祁丰年没有做声。
当年,若不是高家积极促成这门亲事,凭他一个寒门学子又哪敢肖想官宦人家的姑娘他跟高樱的八字貌似是妙远合的。
妙远处心积虑要害高家,谁知道她会不会故意使坏,将一段孽缘硬说成是天作之合
与此同时,高樱跟祁丰年想到一处去了。她不由自主攥紧帕子捂住胸口。父亲不会害她,要是她跟祁丰年八字相冲,父亲断不会把她许给祁丰年。可万一妙远心怀不轨,故意祸害高家呢
高樱心尖儿一抖,恨不能生啖妙远血肉方才解气。
孙恪手捻胡须,轻笑出声,“大人和太太想必已经心里有数了。贫道再赠您一句良言,瞒心昧己只会祸遗妻小。”
说罢,行个道礼转身就走。
蜗儿和宋琛紧随其后,穿过宝瓶门,忽地腾起一道白雾,三人立刻不见踪迹。
祁丰年注视着尚未散尽的白雾愣怔不语。
他这是遇见仙人了
“可把我累着了。”孙恪背靠松软草垛长长吐口浊气,“万幸没出什么岔子。”
带着宋琛和阿克飞一飞到还没什么,隐身也得带着他俩就有些吃力了。孙恪敲打着紧绷的大腿,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累是累了点。可有正经差事是这样的了。
蜗儿拾了些干柴,熟练的架起锅子煮汤饭。他们没有亮明身份也没有住客栈。殿下说想尝一尝风餐露宿的滋味。
蜗儿用木勺搅动咕嘟嘟冒泡的汤饭,抿唇摇头。说白了就是闲的。
闻见香味的孙恪凑过来,两手抱着肩膀蹲在蜗儿身边,“今天你那几句话,句句说在点子上。”
蜗儿笑了,“不是我夸口,在宫里什么样人没见过。祁丰年就是个一心想要往上爬的伪君子。汤大人出事,他必定落井下石。您又何必多此一举,挑唆得他与高氏夫妻不睦”
宋琛撩起眼帘,瞥了瞥蜗儿,调侃道“觉着心里有愧了”
蜗儿捏了一撮细盐撒进锅里,“奴婢就是琢磨不透。”
孙恪哈哈地笑,“不是挑唆祁丰年跟高樱不睦,而是挑唆他跟高良行不睦。他失了高良行这个靠山,于殿下而言更加好用。”
孙神机使很懂似的。蜗儿瞥了瞥侃侃而谈的孙恪。也不知说的对不对。
宋琛弯唇笑笑,“高良行跟汤昭的关系并非牢不可破。”
孙恪非常赞同的重重点头,“祁丰年跟高良行也是一样。”
宋琛望着孙恪的目光满是赞许。没想到老孙不止会法术,政事上也有独到的见解。这是宋琛之前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