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赶紧的”郑琨忍不住抱怨,“老桑真是的,非得装君子。说什么这次不行下次再比。一而再而三,磨磨唧唧,没完没了。”
桑敬和孙恪齐齐横他一眼,齐齐嘁了声,齐齐加快速度,把他远远落在后边。
“德行样儿”郑琨嘟嘟囔囔追上去,“我辛辛苦苦为了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三人先后到在国子监上空盘桓着向下望去,空地上散落着鞋帽纸笔等物,应该是监生们匆忙逃窜中掉落的。但是照飞溅的血迹以及撞碎的石阶来看,这里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兴许有过路道人出手相助。”郑琨拈须说道。
孙恪和桑敬不约而同点着头嗯了声。神机司三年一次的遴选于术士而言,是正儿八经的大事。有很多没资格参加遴选的术士也会到京城凑凑热闹。方才驱厄令得国子监出现夜叉。兴许就有过路的术士出手相助。
如此一来,到底算谁赢啊桑敬郁闷极了,提起一口气专心御剑。
再向前飞便是六堂,桑敬指着地上的残肢道“你们快看”
不用他说,残肢以及残肢拖出的长长一段血迹早就映入郑孙二人眼中。
“好个黑心肠的夜叉”桑敬义愤填膺的说道“我定要将其挫骨扬灰”
孙恪眉梢动了动,“挫骨的活儿就由老张代劳了吧。他都磨熟练了。”
桑敬嗯了声,算是应承下来。
“转了这么久为何不见老张”郑琨有些纳闷,“他理应比咱们先到。”
“没准儿一不小心飞过头了。”孙恪抽出一道黄符,“下个结界。”这也算是给国子监下了一个罩子。若是夜叉还在国子监里,必定走不脱。孙恪掐诀念咒甩出黄符,动作一气呵成颇为潇洒。
看来老孙痛定思痛,下苦功狂练甩符了。郑琨抿了抿唇。等回去他也要练起来。甭管符灵不灵,起码动作漂亮,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孙恪设好结界。三人御剑下行,在广业堂门口了桃木剑。浓重的血腥味涌入鼻端。桑敬以袖掩面,微微颦眉。
三人手握桃木剑,脸上满是戒备,齐刷刷迈步跨过门槛。
崇文阁里的情况远比外面惨烈的多。大门左侧有一滩黏稠的血迹,其中混杂着碎肉与断发。孙恪抬眼向前望去,布碎、摔成几瓣的玉佩、写满字的纸片零零散散躺在地上。
三人齐刷刷住了脚步。桑敬拿出一道黄符,“先让我的斩鬼符飞一会儿。”说罢,黄符脱手而出,好像长了翅膀似的在崇文阁上空缓慢飞行。发出刷啦啦的响声。
桑敬面带得意,“我的斩鬼符可说是符无虚发,但凡有一丝阴森之气都逃不过我这道符的鼻子。”
郑琨呵呵地笑了,“符什么时候长鼻子了”
“我就是打个比方。”桑敬偏头去看他,一本正经道“老郑你实在不是个有趣的人。”
郑琨面无表情的回敬,“比不得你,劳心劳力的想把妖精赢回来。”
桑敬呵呵笑两声,语调轻快,“劳心劳力也好过整宿出虚恭。”
这篇儿算是翻不过去了郑琨气得牙痒。刚才就不该帮老桑说话让他自己闹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