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珍将桃木剑交给木香,对薛太子妃道“喝了粥饱饱睡一觉。前辈的身子尚且虚弱,切忌费神费力。补药之类也少用些,食补最好。对了,凉糕还是要吃的。每隔半月一块。吃满三个月就差不多了。”
薛太子妃用心记下。她不求别的只求宋仪身体康健。至于政事阿琛也能独当一面了,由他帮陛下分担就好。薛太子妃站起身,走到陆珍面前,敛衽便拜。陆珍忙伸手托住她的手肘,“前辈不可如此,晚辈担当不起。”
“当得的。”薛太子妃握住陆珍的手,“陆五姑娘大恩大德,怎会受不得区区一拜。”她的眼中盈满泪花,“我实在是”
陆珍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前辈无需言谢。锄强扶弱,济世助人乃是晚辈应该做的。”
霎时间,薛太子妃不知如何是好。她实在太高兴了,竟有些不知所措。定定心神,抬眼去看宋琛。
“先给陆五姑娘带上两匣子宝石。待我们回到京城另有谢礼送去陆府。”
宋琛笑着点头。今天陆珍是踩着树枝来的,拿点宝石不占地方。可惜陆五为父亲解蛊一事,不能大张旗鼓的宣扬,如若不然,陆五的名声怕是会盖过神机司所有神机使。
陆珍看着宋仪喝了三大碗葱白粥便起身告辞。回去稍作休息还得审夜叉。
宋琛送她出了殿门,杂揉着花香的夜风拂在脸上轻缓娇软。此时的宋琛很想坐在树下痛痛快快喝上一坛浓烈的剑南烧春。长久以来,他一直害怕某个清晨醒来,就再也见不到父亲。
因着陆珍的帮忙,压在他心头的大石终于彻底放下。宋琛深吸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容。
“殿下。”女孩子动听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悦耳。
宋琛转回头看向她,认真问道“何事你说。”眸光流转,笑意温煦。
陆珍为父亲解蛊便是立了一大功。方才她可以索要任何赏赐,但是她并没有。或许她想要的,母亲给不了。但他可以给。宋琛垂眸,遮住眼底了然。不管她要什么,只要不是烧杀抢掠,他都会尽量满足。
“听闻殿下回京之后会去刑部观政。”这是陆观告诉她的。元和帝在与臣子们奏对时透露出让宋琛去六部观政的意思,几位阁老都无异议。毕竟太子身子不大行,宋琛身为长子嫡孙,理应早做准备。
宋琛首选便是刑部。
陆珍以为,宋琛之所以选择刑部定是想更深入的调查卢鉴案。毒跟蛊是完全不同的。卢鉴能够轻易寻到难得一见的毒,蛊的话的确需要深查。这也与方才薛太子妃的嘱托不谋而合。
宋琛颔首,静待陆珍说下文。
陆珍眼儿弯弯,“方才我答应前辈找出下蛊之人。但我现在”垂首自嘲一笑,“一点头绪都没有。我琢磨着,不如就从源头查起,兴许能有意外之喜。”
宋琛颦了颦眉。陆珍所言合情合理。但又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这怕是不合适。”
闻言,陆珍唇畔笑容一僵,眸光转冷,“殿下难道不想查出给前辈下蛊之人”
宋琛刚要说话,陆珍扬手制止,“殿下不必说了,您定是想查的。你我目的一致,怎会不合适呢”
宋琛嘴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