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还有人在背后支持他!这人宁愿得罪镇国长公主,也要跟他共同进退?谁这么大胆子,不要命了?”秦家恒犹豫着摇头,自己都不肯相信自己的推断。
“嗯,嗯!”秦怀道轻轻咳嗽了几声,甩开孙儿,大步流星向后院走去。
自家这个孙儿,什么都好,就是太笨了些。不过,也好,儿孙笨一点,对于秦家这种人家来说,儿孙笨,是福!
…………
“嗯,嗯!”得意洋洋的咳嗽着,王毛仲终于靠着自家主人和兄长的面子,从大门进了张家,一路走到了张家正厅,顺手将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重重地放在了张潜的脚下。
“你的主人,是李奉御?”虽然已经跟管家任全一道,反复检验过了王毛仲先前递进来的名帖,张潜依旧不愿意相信他的话,皱着眉头继续盘问。
“临淄王,我家主人是临淄王,也是你们六神商行的股东之一。他的名讳,我就不说了,你出去自己一打听就知道!”王毛仲志得意满,下巴几乎翘到了天上,“我家主人不方便过来,所以派我以探望兄长的名义,顺道来给你送一份年礼。”
“多谢你家主人了!”张潜早就知道李奉御是个皇族,只是对方自己不主动说破,他也乐得装糊涂。此刻听王毛仲自报家门,只好站起身,皱着眉头朝长安城方向拱手。
这几天,大小股东纷纷退股。李奉御没理由不知道六神商号所面临的窘迫情况。然而,此人却没有跟风,反倒偷偷亮明了身份,并且派了王毛仲前来给自己送礼,所为又是那般?
正困惑间,却看到王毛仲双手将一封带着体温的信,捧到了自己面前,“这是我家主人给你的信,你看了就知道了。他说,箱子里的金子,不是年礼。你学究天人,这当口送你钱,反而是看不起你。箱子里的金子,是他借给你应急的闲钱。你如果用不到,过完年再还给他就行。如果不够用,你还可以随时开口。他既然做了六神商行的股东,就没有遇到麻烦,让你自己扛着的道理。”
说罢,又一拱手,扬长而去!
“你……”张潜肚子里原本憋了一大堆话要问,然而,看到王毛仲那摇头摆尾的模样,又直接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师兄,这个李奉御,仗义!”任琮悄悄凑上前,不等王毛仲的脚步声去远,就高挑着大拇指感慨。“我以前真没想到,他居然连镇国长公主都不怕。”
“是啊,仗义!”张潜笑了笑,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枚羊脂玉扳指,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