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我只是,只是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形。我家特勤现在,根本没有本事伤到诸位一根脚指头!”那石国达干佘拓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果断躬身谢罪。
“行了,他已经服软了,大伙没必要不依不饶!”见佘拓态度恭顺,张潜也不为已甚,笑了笑,摆手制止大伙“痛打”落水狗。
“是!”众将拱手退开,手按刀柄在两旁站立,一个个,瞅着石国达干佘拓的脖颈跃跃欲试。
那佘拓被看得头皮发麻,赶紧又讪笑着拱手:“感谢镇守使宽宏,感谢各位将军大度。我等回到石国之后,必然另有赔罪之物送上,以谢今日不杀之恩。”
“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你回去告诉奕胡,他本人两千两,他麾下将士,无论官职高低,一律二十两一位。我要黄金,或者能跟黄金等值的珠宝。他想赎多少人走,都随便。啥时候交齐了,啥时候我放他下山回家。”
“多谢镇守使!多谢镇守使!”那石国达干佘拓先是跪倒在地,千恩万谢地给张潜叩头,然后却不肯立刻离去,而是死皮赖脸地笑着讨价还价,“镇守使容禀,两千两黄金虽然不多,可我家特勤如果只一个人下山,肯定无法活着返回怛罗斯。而再为其他将士赎身的话,我等手头,我等手头一时半会儿,恐怕凑不出多少钱来。”
“二十两黄金一个人,你还嫌贵。你说你自己,值不值二十两黄金!”张潜立刻皱起了眉头,以手拍案。
“不贵,不贵,绝对值,绝对值!”佘拓吓得匍匐在地,连连叩头,“只是,镇守使,我等昨天败得太惨,随身辎重都丢光了。能凑出特勤一个人的赎金,已经需要将山上所有人身上的财物搜个遍。根本不可能凑出更多。而如果保护的人太少,特勤在归国途中出了错,恐怕会影响镇守您的威名。”
“这么说,本镇守还有责任将奕胡平安送回怛罗斯了?”张潜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住不撇着嘴质问。
“不敢,不敢。但,但石国之内,说不定有人不希望特勤回去。而他们做了恶,肯定会胡乱栽赃!”佘拓口才的确便捷,立刻哭泣着,给出了最新解释。“届时,非但我家特勤没有机会,真正改过自新。镇守使明明大仁大义,却也会背负上一个恶名。所以,还请镇守使宽容一二,让我等先少出一些赎金,剩下的,待回到怛罗斯之后,再想方设法为镇守使补齐!”
“这样?”张潜将信将疑,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最终勉为其难地点头,“也罢,我准许你家特勤,交了他自己的赎身费之后,就带一千亲信下山离开。那一千人,可以携带铠甲兵器一起走,我不收他的赎金,他算欠我的,可以打欠条!剩下的粟特人,也按照这个价格,他回到怛罗斯之后,可以随时前来赎买!”
这个让步,足够巨大。登时,你石国达干佘拓,就感激地连连叩头。
“但是欠款,要有利息!”张潜笑了笑,理直气壮地补充。“而利息,我说的算!”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石国达干佘拓唯恐张潜返回,连声答应,“镇守使尽管说,我等绝不还价。”
两万两黄金,对于普通人来说,不是小数目。然而,对于一国特勤来说,却是九牛一毛。所以,为了能尽早脱身,他当然什么利息,也敢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