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快速补充,“我刚才问过俘虏,差不多是呼蜇出来请降的同时,承宗从后门逃走的。杨队正他们如果参与了正面强攻,无论跟哪一个团弟兄在一起,都发现不了这件事。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杨队正他们进入外营之后,抢了葛逻禄的人的坐骑,立刻绕路赶往了内营的后门。”
“好个利害的小娘子!不愧被张镇守当成木兰第二!”周健良闻听,立刻情不自禁地挑起了大拇指。
换了他做队正那会儿,绝对不会有如此敏锐的眼光。才跟在大队人马之后杀入敌营,立刻推测出敌军主帅可能逃跑。而即便他灵光乍现,能推测出来,也没有胆量,只带着一伙弓箭手,就去封堵敌军主帅的退路。
“都尉,卑职斗胆,想请一支将令,去接应杨队正!”周去疾心中,对杨成梁的眼光和胆量,也佩服有加。拱了拱手,高声请示。
话音刚落,王帐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高呼,“都尉,教导团第一旅旅率,张思安求见。”
“进来说话,张校尉不必如此拘礼!”周健良闻听,立刻顾不上先对自家侄儿做出回应,将目光转向帐门口,笑着吩咐。
“是,多谢都尉!”教导团副校尉,兼第一旅旅率张思安答应着,大步入内。先向周健良行了个一个标准的军中之礼,随即,直奔主题,“启禀都尉,卑职刚刚打听到,教导团第一旅队正杨成梁,率领十名弓箭手追杀承宗,进了金山。卑职自幼在乡野间长大,熟悉山中情况,愿意带领本队弟兄,去助她一臂之力!”
“你?”周健良看看自家侄儿,又看看张思安,顿时有些举棋不定。
仗打到这个份上,承宗是死是活,已经无关紧要。但是,如果为了一名队正,派出一名实权校尉和一名实权旅率联袂进山,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更何况,大伙对金山这边的地形和道路,都两眼一抹黑。万一杨成梁没接应到,反而把周去疾和张思安等人全搭进去,届时,他肯定追悔莫及!
正犹豫间,耳畔却已经想起了骆怀祖的建议,“周都尉,让张思安去吧,带上第一旅。他体力更充沛一些,跟杨成梁也更熟。如果对方留下记号,更容易被他发现!”
“嗯!就依掌书记所言!”周健良不愿驳了骆怀祖的面子,同时也知道对方的话的确在理,犹豫着点头。“每人带两匹马。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保持每天派人回来传信。”
“遵命!”张思安郑重拱手。
既然做出了决定,周健良就不再瞻前顾后,稍加斟酌,沉声命令,“弟兄们会在此地休整四天,等待大都护和行军长史过来接管俘虏。四天之内,无论找没找到杨成梁,张旅率,你都必须把弟兄们全须全尾地带出来。”
“遵命!”张思安又行了一个礼,转身小跑着冲出王帐之外。紧跟着,就有马蹄声铠甲铿锵传了进来。很显然,他在请缨之前,就做好了相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