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此处,魏鞅本还想继续饮茶,但茶盏刚到嘴边,却是倏而骤听,心有意动般抬头望向谦兄,当即出声询道。
“对了谦兄……你游历九州列国,所见所闻想必远胜于我!却不知依你之见,鞅究竟该去往何处为好呢?”
言及自身前途大事,却连魏鞅都忍不住放下手中茶盏,目露期待般望向谦兄。
“哈哈哈哈!那鞅兄可算是问对人了!谦自加冠而起,周游列国十数载,所见所闻自是繁多,若果真要在这九州之中推及明君,则谦推及之人……”
温谦说至此处,却是陡然暂缓,轻啜一口茶水之后,这才在魏鞅急切般的目光之下呵呵笑道!
“非秦王赵政莫属也!”
“什么?秦王赵政?!”
魏鞅终于大惊!
只因这已然是数日之内,第二位知交挚友向自己推及这位边陲君主了!
莫非冥冥之中……天意正是如此么?
一时之间,魏鞅顿而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秦王此人,单以大开私库,赈灾济民之举来看,必为大公无私之爱民明主也!”
温谦见此情形,连忙趁热打铁而道。
“再以巡视边防,提振商贸之举来看,必为任人唯贤之勤政明君也!”
如此中肯之言,顿令魏鞅就此抬头,缓缓颔首而应。
“其三,再以摊丁入亩,改制税法之举来看!必为雄才大略之一代圣君也!”
话音刚落,不等魏鞅回应,温谦便又紧接总结而道!
“如此爱民、勤政,任贤举能,杀伐果决之明君圣主,不正是鞅兄梦寐已求之主么?!”
一语既出,魏鞅登时无言!
他久久怔在当场,脑海中回想着谦兄所言,还有那日老国相大人之言……
“以老夫之见……非秦国……秦王……赵……赵政莫属!”
瞬时之间,脑海中老国相之言刚落,却只见魏鞅顿时便豁然起身,神情激动而道!
“是了!谦兄所言极是!!若秦王赵政还不足以称之为圣君明主……则鞅苦其一生,只怕也再无所得!”
“哈哈哈哈!恭喜鞅兄!终于找寻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圣君明主!!”
温谦顿时大喜,哈哈大笑着腾然起身,一把握住魏鞅之手恳切祝福而道。
“谦兄……却还要多谢你一语解惑之恩啊!”
魏鞅此时此刻,在终于下定决心之后,却也是激动莫名般紧紧握住谦兄之手,诚恳谢道。
“诶~,莫要谢我!其实不瞒鞅兄,谦之所以力荐秦王,除去打心底认定他为世之明君之外,却还因谦与秦王之间……有一层难以言说的亲密之情。”
温谦只是摇首,示意自己力荐秦王之外,却是还有着自己的一份私情在内。
“哦?谦兄竟与秦王有何牵扯么?莫非……谦兄竟是乾人?”
魏鞅倒并未在意谦兄之言有私情在内,毕竟不论旁人如何去说,这却是他自己最终做出的决定。
故而,他在闻听此言之后,第一反应却是谦兄莫非是土生土长的乾人?
否则,如何能与秦王殿下有何牵扯?
“哈哈!鞅兄所猜不错!谦确乃乾人,自不愿看鞅兄这等大才,最终却留于敌国境内!”
事已至此,温谦倒也不再隐瞒,当即便哈哈笑着干脆承认而道。
“想不到大乾那等贫瘠荒土……竟也能养育出谦兄这等谦谦君子!”
魏鞅顿然大奇,却是万万未曾想到,如此具有名仕之风的谦兄,竟不是出身于大行王朝,而是被中原大国视为边僻之大乾王朝!
“哈哈哈!鞅兄此言差矣,既未亲身去往大乾……何以凭只言片语,便妄下论断呢?”
温谦只是大笑,当即摇首而道。
“额……谦兄所言极是!仅凭道听途说,自是不可!”
魏鞅颇觉尴尬般默默鼻子,心知自己却又难免落了俗套,只知以世俗偏见去看待大乾。
殊不知大乾那等边荒之地,不仅孕养出了谦兄这等温文尔雅之世之君子!
更是孕育出了秦王殿下,那等雄才大略,乾坤独断之明君圣主!!
“鞅兄!我与秦王有故,或可写亲笔书信一封赠你……足以令你进入秦国之后,可直见秦王,与他当面大谈治世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