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都定下来了,现在你们皇家翻悔,颜面岂非要丢掉?你的清名也会有影响的。钱朵朵的事,他是被下药了啊。”
“狗男人而已,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淳宁便又要去拿桌上的书。
秦小竺便一把搂着她,撒娇道:“你答应我嘛。”
她撒娇撒得颇为硬朗,并无那种小女儿的娇态。
但淳宁被她搂着,却是脸上一红。
“你放开。”
“不放。”秦小竺道:“你不答应我,我就是不放。”
“都说了,他被剥了附马的身份,便是要治罪,你自己去牢里取。”
秦小竺道:“我不,那样王家也要被抄家,他一定不会高兴。我宁可他再当附马,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了。”
“可我不要他当附马,我说了,我救不了他了。”
秦小竺不信,又道:“他可好了。”
两人这般举止让淳宁有些透不过气来,她看着秦小竺那张明朗的脸,微微有些恍惚。
她心中不由自语道:“他再好我也不要,我心里早已有了别的人……”——
建极殿。
延光帝眼睛微微有些红。
这一天,他经历了太多失望。
王芳是伺候自己从小到大的伴当,自己将东厂托付给他,这是何等的信任?
王笑是自己的准女婿,还提出了小冰河的理论,自己还打算借他这个题好好发挥一下。
白义章被弹劾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自己一意孤行将他保下来。
卢正初,自己倚为股肱柱国,半壁江山都托付给他。
结果呢?
一个一个,证据确凿、铁板钉钉!
卢正初甚至连辩不能辩一句!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朕的!
吾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臣,乞骸骨。”卢正初又悲切地说了一遍。
“就这样吧,”延光帝挥了挥手,感到深深地疲倦,开口道:“准……”
“呜……呜……”
王笑忽然奋力挣扎起来,嘴里大喊大叫不停。
延光帝愣了愣,看着王笑这幅样子,心中泛起一阵烦燥。
当年东宫那个孽障就是这样!
这样的劣迹,证据确凿,还有何话可说?
欺君之罪,去死罢了。
延光帝便先指着王笑,喝道:“将这小畜生拖出午门杖刑!”
便有两个亲卫押着王笑往殿外走。
王笑却是挣扎得极有些厉害,那两个亲卫几乎要押不住他。
却有一个小黄门正拿着拂尘站在一边,此时便连忙跑上去帮忙押人。
混乱中便有人扯掉了王笑嘴里的布。
王笑目光看去,却见正是收了自己五百两银子的小太监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