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讶道:“隐患?”
唐芊芊摇了摇头,也不回答,反倒换了一个话题,道:“我与周眉那丫头虽有争斗,但斗到什么程度总还是有分寸。这次若真听了他大伯的主张,这分寸可就过了……”
“过了就过了,你凭什么让着她?”
唐芊芊道:“我们要的是笑郎这个人,又非是要给孩子争什么皇位。笑郎是怎么想的我清楚,分寸过了,就是把他往周眉那边推。”
她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又道:“至于这孩子往后能不能成器,总还是要看他自己。”
陈圆圆道:“哪有你这样当母亲的?放在眼前的好处不给儿子挣……小呆瓜你看看你娘……”
唐芊芊笑了笑,道:“哪是什么好处都要占全的?我先把他生出来了,就这一点,周眉已经输了我一筹。有这一筹足够了,再多就反倒不妥当。”
“但若没有王珍这条件,陛下怎可能答应与王笑联盟?”陈圆圆道:“我们若不守山西,王笑肯定是独木难支的。”
“是啊,此事我最近也在思量,想必笑郎会给我传信吧……”
秦家阁楼中,王珠没有再开口说话。
夏向维听了王笑的一席话,只觉心中颤栗,默然了许久,拱手道:“学生知罪。只是敢问老师,若不如此,如何打动唐中元与我们结盟、如何守山西?”
王笑道:“我自有主张,你们军机处该想的是仗该怎么打,而不是擅自替我做主张。”
“学生认为眼下改革税制再招蓦新军……这太冒险了,时间也来不及。最稳妥的方案还是说服唐中元……”
“凭你们的办法吗?!”王笑喝道,“凭你们的办法,能让唐中元答应结盟,但能让唐苙、唐节等人全心与建虏硬战吗?”
“可是……”
“我说了,我自有主张。”
王笑指了指夏向维,又问道:“你聪明是吧?那要不要由你来当这个王爷?由你来总揽所有事?”
夏向维大骇,忙不迭跪下来。
“学生绝无此意,是学生僭越,绝不敢再自作主张……”
王珠站出来,道:“此事是我与大哥谋划,他们只是听了我们的安排,你要罚便罚我……”
“闭嘴吧你们。你们给我撤掉所有职务,在家好好反省。”
这一句话出口,阁楼中“三弟靖安王老师”等呼声响了一片。
“建虏出兵在即,学生只求能为老师分忧,等此战之后,愿请死罪……”
“末将原为马前卒,求靖安王允我去守山西……”
“……”
王笑懒得再理他们,一脚把地上一片碎瓷踢开,径直向外走去。
走到门边他才想起来,于是又丢下一句话。
“哦,白俭正、姚伯诚是你四个杀的……”
王笑走后,四人对视了一眼,脸上皆有些苦意。
好一会儿,还是王珠先开口道:“把最近做的都停下来吧,派出去的信马追回来……”
“也不知道老师打算怎么守山西……”
“唉……”
唉声叹气聊了一会之后,秦玄策问道:“对了,我们是怎么杀的白俭正他们?总得找个理由,让罪名正好削我们的职。”
……
等从秦家出来,羊倌走的是西边,王珠走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