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这样的,李二郎与长孙氏情深似海,无法割舍,李二郎无法坐视长孙氏嫁给其他男人,于是乘着这次秋猎的机会,想要带着长孙氏逃走,但是被苦命的琅琊郡公发现,双方不可避免的爆发冲突。在冲突中,身子孱弱的琅琊郡公不慎被李二郎捅了一刀。
不少长安百姓感概,琅琊郡公太惨,虽然抓住了逃走的未婚妻,但是却被(女干)夫捅了一刀,太不值得了。多好的小伙儿啊,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作为本次事件当事人之一的长孙氏,被长安百姓唾弃为不知廉耻的女人,有了未婚夫还在外面勾勾搭搭。
而贵族圈子也因为这件八卦乐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件案子办的太快了,快的一众大臣都没有反应过来。当夜李安民就被皇帝判了“诱拐罪谋杀罪以下犯上罪欺君罪”等等,而李源也因为管教不严,当夜被皇帝撸的干干净净。要不是窦家求情,李安民恐怕会被砍头。尽管保住了一条命,但是皇帝从此剥夺了李安民出仕的资格,更连同他父亲一起被软禁在并县。
当然,也有一些聪明人发现了这事儿有点不对劲。一个很明显的道理,犯罪的是李安民,遭殃的是李源。更直接的,另一个当事人长孙氏也没有被清查。
比如,独孤整就对这件事洞若观火清楚无比。
“陛下太过了,就算是为了安慰赵王,也不用如此处置李源吧。”窦玮愤慨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李源是他妹夫,如今落到如此田地,他心里面也憋着一股气。
独孤整冷笑道:“安慰个屁!”他爆了一句脏话,魏弘与窦玮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独孤兄,此言何意?”魏弘问。
“哼!”独孤整道:“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有问题,你们看不出来么,他借着安慰赵王的幌子,打击李家,目标是我们关中贵族!”
魏弘一怔,随后想起什么,道:“独孤兄的意思是,这件事是他安排的?”
“是不是他安排的我不知道,但”独孤整冷声道:“这件事是他一人独断专行的我能看出来。你们想想看,李源那个蠢儿子在营地中有那么多机会带着长孙家贱婢逃出去,为什么偏偏选择了那天晚上,他们在午时空营的时候逃出去不好么!他们不来参加这次秋猎,直接逃出去不好么!”
窦玮与魏弘顿时一窒,两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独孤整又道:“不管李源家那个蠢货有没有与姜承枭起冲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姜承枭出事,他就有办法将这件事情赖在李源家身上。毕竟,李源家那个蠢儿子与长孙家的贱婢私情,全长安贵族都知道,李安民根本摘不掉罪名。现场的那些家奴尸体又能说明什么?”
窦玮咬牙道:“难怪那天夜里他雷厉风行的处置了案子,随后又处理了所有的尸体,他这是不想留下证据。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安民那孩子是有些胆大,但是让他愤而杀人,他是不敢的。”
魏弘分析道:“当时现场所有人不是昏了过去就是死尸,赵王世子醒来什么也不清楚,只有李安民一个人逃了出去,简直就是死无对证,他若是在这里面做文章,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而且,赵王的态度也模棱两可,很值得耐人寻味。”
“他究竟想干什么!”窦玮恨道。
独孤整沉默片刻,说道:“他想逼我们同意迁都,这次拿李源家开刀就是一个警告。”
“那我们绝不能同意,去了洛阳,关中贵族还是关中贵族么!”魏弘反对道。
“对,决不能去。在关中我们还有反抗之力,去了洛阳,我们就要为人鱼肉。”窦玮道。
独孤整摇摇头,“不,我们要答应他迁都。”
“什么?!”
魏弘道:“这什么意思,难道要受他要挟?”
“不然呢?”独孤整看着他道:“你要行汉王之事吗?”
闻言,窦玮与魏弘皆是一默。